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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小丫鬟的声音自门外低低的传来:“皇后娘娘在吗?”
桓棠合上炉盖,“什么事?”
“庾嫔娘娘让我来通报您一声,宁世子约您在碧玉池一叙。”
宁世子?
桓棠脸色一白。原主与宁澈往来的事,庾嫔竟是知道的?
如此一来,她倒不能不去了。
她略定心神,语气温和地应道:“好,本宫这就来。”
碧玉池,菱叶萦波,莲覆华池。
桓棠跟着小丫鬟一路分花拂柳,避人耳目地走了许久,才走到千秋寺西北角的碧玉池地带。
丫鬟将她带至假山外便不肯再往前,怯怯地说道:“皇后娘娘快去吧,奴婢在外面把风。”
桓棠瞥了她一眼,逶迤走进山口。
这是一座极大的假山,白石崚嶒,或如鬼怪,或似猛兽,纵横拱立,藤萝掩映,倒是一处极佳的藏人之所。她扶着嶙峋怪石走出石洞,眼瞳蓦然一惊。
一抹衣袂翩飞的修长倒影,正衬着如镜水面,映入眼来。
那人身形颀长,若山中高士,拢着袭纯白的狐裘,掩去了后皇嘉树般的身姿。他闻见响动,回过头来,桓棠得以望进一双静若明渊的眼睛里。
白玉冠,玄色阔袖蟒袍,容颜绝世,凤表龙姿。似万里河山风光潋滟,都凝于一人眉眼之间。
那眉,斜飞入鬓。那眼,光华明澈。那鼻,精雕细琢。那唇,轻抿似叶。令桓棠一瞬想起南宸的俚语——传闻唇薄的人,天生便是薄情的。
四目相对,一人微诧,一人好整以暇。
他衣上用金丝银线绣着大朵大朵的忍冬,肆意而张扬地怒放着,炫人夺目,自上而下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眉宇间更凝结着北国风霜沙场凛冽,目光清冷如冰如露地将她凝视着。眉目慵懒,不起涟漪。
没有吃惊,也没有意外,似乎与她约见的人确是他一般。
桓棠定定看着他,眼中携了丝戒备,“阁下是……”
“不是娘娘约见我于此么?”那人微微挑眉,话音若箜篌清泠。
桓棠眼神微动,心知自己中了计,道了声“失陪”便要离去。身后却有道声音传来:“前几日才有书信往来,娘娘如何却避宁某如猛虎长蛇?”
宁某?
桓棠微怔,她脚步一滞,回过身去不确定地道:“宁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