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鸟架,上面其实是有机关的,日日必须有人上紧。若一整日无人看管,鸟儿便可挣脱脚链,飞往任何地方。”少年骄傲道,“但经我驯养,它只会飞到一处去。”
“这里?”女子睁大了眼睛,“这处旧宅?”
“对,这处旧宅,这个房间。”少年兴奋地说道,“若你在宫中遇到难事,便将它放飞。只要我看到它回来,想方设法,我也要去找你——你在后宫也是一样!”
“这很好呀!”女子也高兴起来。
“可不止如此。它还能闻出血腥味儿,比狗还灵。哪里有灾祸,就……”
少年说得兴起,不由得一时失言。他“啊”了一声,像是被火烫了一样,赶忙松开女子,往后退了两步。女子也觉察,只得宽慰他:“不碍事,宫中灾祸……总是有的。”
“……嗯,”少年尴尬地换个话题,“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就叫……”女子脱口而出,“叫芦花儿吧。”
话音刚落,少年的脸色刷地变得苍白,他踉跄一步,几乎要摔倒在地。女子见状,也是一惊,赶紧伸手搀扶,口中连连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并没有说那夜事情的意思……我是见它一身颜色,便取个反义叫白芦花儿……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她的手触到少年身子,却被少年猛地挥开了。力度太大,女子被迫后退一步,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委顿在地。许久,她才听见他低声呢喃了一句:“芦花儿……就芦花儿吧。”
之后少年再未高兴起来,女子也是悻悻,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便无奈地分散。女子取下鸟架,带上鹦哥,走得依依不舍。临去之时,她转过头,轻声说道——
“叶帅,还是那句话,若我死了……带我回去。”
少年抬起眼望着她,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回唐州去。”
少年睁大了眼睛,看着女子的红衣消失在门外,声音越发飘渺。
“不是金陵,是唐州,是我们少年时的唐州,跟姐姐一起,呆过的唐州……”
一阵秋风突然自远处吹来,带着说不出的冰冷。那时的少年打了个寒战,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