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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门,后脚就有个不长眼的厮货跑进来,见是夫人,二话不说先行跪下了,气喘吁吁道:“夫、夫人,门外,门外…”
“干什么这么冲撞,谁逮你尾巴了不成!”
那小厮大气也不敢喘了。
赖月三两下如抹去脸上的斑驳,道:“说,何事!”
“公子回来了,还,还有长孙夫子。”
此时只听屋内暴呵一声:“逆子!”
半晌后,门外秋风瑟索,张策坐于堂内一双愁眉紧锁,茶盏拿起三回又放下,长孙常弥见此状,便先开了口,“想必张大人已知晓老夫今日为何事而来,这样也好,那老夫就不卖关子了。”
“先生,犬子失教,劳您亲自上门问罪,实在是在下...”
长孙连忙截断:“非也,大人怕是错意了老夫登门的目的。”
张重山不解:“先生此话怎讲?
长孙缓缓道:“阮嗣宗生性猖狂,以青白眼示人,不同流俗,不拘礼教,然发言玄远,是谓大智,以令郎比嗣宗,何如?”
张重山越发听不懂,要说以往,都是提着人上门兴师问罪来的,好歹不说,就跟着了什么迷道似的,那两方是天生地相杀相克,用那些夫子的话说来,这张真教不得也没法教,你倒有心栽柳,可人家却无心成荫,到头来还要挖了你的树刨了你的根,倒打一耙,何必。
再说张真之所以打心底里瞧不上这些老翁,也自有他的道理,旧话翻新,还得从两年前一桩灭门案说起。
恭庆二年,前太保季万辞官还乡,隐居淮南一带做了个不问世事的教书先生,因其德修才备过人,遂引当地许多名门大家皆慕名而来,时年张策升任淮南节度使,便将膝下独子张真送往,与二十家中位列八柱国之一的孟洪之孙孟襄同在季万门下求学。
张真虽年幼但性情顽劣,孟襄又好静,两人很快走近,张真年方十岁,孟襄十一,以两人便以兄弟相称,行也一处,坐也一处,无比要好。
但这先生季万并不欢喜张真,时日里愤其没规没矩,不成体统,张真也不待见季万,两人相看两厌,再说张真好与学生打闹,一日间竟以弹丸伤其右眼,自那以后,私塾里除了孟襄,那些名门子弟对张真都心生嫌隙,怕而远之,大家劝诫孟襄切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