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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夫人调教的,让她进宫也好。”
朝光喜出望外,说:“会不会折煞了那孩子。上届花魁荣五娘让王衙内买了身份文牒,我这里还欠着你家衙内的情。再说,蕊娘头脑简单,入宫以后,恐怕难为相公所用。”
“不为我所用,同样不能为他人所用。难道她还能反了夫人你?”
“相公放心,蕊娘由我亲手带大,虽然暂时无法为我所用,但绝不会反,散花楼这点儿手段还是有的。”
浣花暖阁中。
孟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抱着头颅在狐裘的围裹中挣扎喘息,颈间青筋暴起。
“天家哥哥!”王昭远忍不住扑在被褥上失声哭泣,眼泪鼻涕淌了一脸。“乞儿,让开!”韩保贞不耐烦地用力一拉,将王昭远撂在一旁。王昭远颓然跌坐在地上,抹着眼泪抽泣:“半道上还好,刚入城就不行了。早知这样,昨日一早太后传召回京训话,我就该抗旨不走。”韩保贞顾不得理会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翠绿的竹罐儿来,里面有专门的药汁养针。
费蕊焦急地看着韩保贞,问道:“这是什么?”
韩保贞取出竹罐儿中的银针,对费蕊解释说:“行军的人习惯带这个,麻沸散浸养的,行不行先试试。好在陛下服过护心丹,否则就要靠华佗再世、扁鹊重生啦。天成四年,淮南的徐知诰用金钟酌酒赐给兄弟徐知询,结果这酒让伶人申渐高喝掉,没等解药到手,整个头颅便溃烂腐败,天家所中之毒,应该就是这种鸩毒。”
费蕊倒吸了口冷气,她从未见过真正的鸩毒:“鸩毒提取过程繁复,民间哪儿来这样的毒?”
“不错,鸩毒素来为朝廷所掌。”韩保贞一边说着,一边瞅准时机,轻轻一送,将银针扎进孟昶耳后,“中原朝廷明令销毁,曾禁止鸩鸟过江,本朝高祖觉得此毒太过阴险,内库至今也没有存放过此毒药。”
“那,这毒……”
“如若存心,总是能找到办法的。”
九层莲瓣的灯台上烛火摇曳,费蕊端坐在榻前的绣墩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孟昶。
随着韩保贞双指轻捻,皇帝慢慢安静下来。
“仁赞哥哥!”费蕊轻轻呼唤,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孟昶闭着双眼摆了摆手,脑中似有一团血雾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