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整晚互诉衷肠。
而我，却顶着擅闯军营的箭伤被青楼妈妈推出去伺候了客人一整夜。
事后，我因身受重伤，无钱可医，求小姐向将军讨一点银钱来医病。
可小姐却说：「我与将军初相认，如何能谈钱，好春芳，你且找些草药来敷敷，就当小姐欠你的。」我只能去找了草药来敷。
草药药效甚微，治标不治本。
我落下了胸口痛的病根，每逢冬日，便如刀口剜心。
现如今，看着小姐吓得发抖，想起自家兄长和父亲杀头时惨状的模样。
我的心中早已无法激起一丝波澜。
「春芳！救我！救救我！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小姐拉住我的手，泪流满面，「春芳，我不想接客。」我们都曾见过接客的那些姐姐们的惨状。
轻的只是身上青些紫些，重的则是皮开肉绽也不为过。
我想，小姐不想接客，为何前世却忍心让我日日接客。
我捏紧手里的信，终于点头：「好。」
小姐感动极了，一把将我抱在怀里：「春芳！你最好了！」感受到小姐的拥抱，我怔愣了一瞬。
前世，自我顶替小姐被青楼妈妈挂了牌子，伺候了那些客人之后，小姐就再也没有抱过我。
我只当小姐是当了将军夫人，要讲礼仪，不能再与婢子如此亲近。
可待我死后我才知道。
小姐是嫌我脏。
我死后，不知是不是执念，曾飘在小姐身边些时日。
小姐身边的新婢女提起我：「夫人，听说春芳死了，迟为把她丢到乱葬岗去了。」小姐听了之后，只是停顿了一下，便继续用膳。
「不过是个***的婢女罢了，还在青楼里千人枕，万人尝的，迟为能接纳她，已经是她的福分了，她竟然还妄想和离，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的神色冷下来，不作声地离开她的怀抱。
我依着前世的记忆，来到军营外。
这次，我不会再傻乎乎地擅闯军营，而是在营外等着。
顺便，我将怀中的信，撕了个粉碎。
再掏出一壶药来，喝下去。
这次，我不依靠任何人，也要为自己谋一条生路出来。
果不其然，和前世一样，将军很快回来。
看到将军快到军营，我顿时跌跌撞撞地跑出来。
「将军！救命！」
「谁！」
将军身边的护卫一下子抬起手中弓箭，箭在弦上。
我高呼：「将军！您还记得少时的约定吗！！！」
「等一下！」
将军抬手，制止了他身边的人。
我倒在将军的马前，声泪俱下：「将军！您还记得您落在湖里的那枚玉佩吗？」听到我提及玉佩之事，将军立刻下马，一把将我搀扶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