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了这份基础，一切都随之改变。
良久，他收走了解约书，不再说话。
这场饭局，在诡异的沉默中偃旗息鼓。
回到家后，我精疲力尽地倒在沙发上。
迷迷糊糊之间，听见玄关处传来解锁声。
「万宛，你别来了，你没必要和我一起走，方氏的待遇在界内是最好的，走了的话很难——」我说着坐起身，见到来人是方斯寅，生生把后话吞进肚子里。
心里暗自懊悔，之前给他录过门锁的人脸识别。
可他没来过几次，时间一长，竟然忘记还存着。
方斯寅背着门站着，眸光在微弱的廊灯下明明灭灭，无法看透。
他定定看了我一会儿，缓步走来。
「那你呢？你为什么要走？」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却是在诘问。
「合约到期了，就走了。」
「合约可以再续。」
「我不想再续。」
眼看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终于忍不住喝住他：
「方斯寅，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行吗？」
他却答非所问，一如以往他对我的敷衍。
「你的头发怎么回事？你不是答应我要一直留着吗？
「如果你早服个软，有大把的主角让你选，不用为了个配角做牺牲。
「一个多月了，你该适可而止了。」
我哂笑着看他。
事到如今，他还拿我要分手的话当玩笑。
还以为我在和他赌气。
「是我自己想演，而且我也不觉得这算什么牺牲。」「你想演，江筠就给你演？」方斯寅不屑地牵起嘴角，一脸不可置信。
也是，他从来就没肯定过我的能力。
一朵只在温室里养的花，怎能自己在外头扎根？
「他为什么一定要你来演这个角色？」
他在沙发前停住，居高临下俯视我。
仿佛我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可错的人，分明是他。
我被看得不舒服，正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推倒。
身上突然多了一份重量。
我挣扎着被束缚的手，去咬他的肩膀，但都没用。
鼻尖相抵，他的呼吸烫得吓人。
「你给了江筠什么好处？让他非你不可？」
他说着，视线向下，落在我的胸口处。
我顿时理解他的意思，大骂出声。
「你神经——」
最后一个字被他吞入腹中。
唇上忽传来一阵剧痛，夹杂着逐渐扩散开的血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