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把11喊到田里，被李氏一锄头打到溪水里，得了教训，李氏罚他今晚不能吃饭。
11看了看面色不虞的李氏，又看了看默不作声，闷头收拾碗筷的11，点了点头。
11手脚麻利，很快就把碗筷收拾好，端到院里井口的一旁，打水洗。
11想洗个澡再睡，她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又黏又臭。
想着等11洗完碗，她再打点水，回屋里冲个澡。
“11，你怎么不回屋歇息？”李氏见11坐在堂屋的小板凳不动，语气催促地问。
11说，“我想洗个澡再睡。”
李氏皱着眉头，心疼桌上那盏还点着的昏暗油灯，扯着大嗓门，冲着蹲在井口洗碗的11骂道，
“小瘪犊子洗快点！发什么愣！没听见你姐说要洗澡吗？洗完碗，给你姐打桶水，听见没！”
11被李氏中气十足的骂声，惊了一跳。
只听见，埋头洗碗的11，闷闷地应了声，“知道了。”
李氏又嘀咕地骂了两句，没一会儿，屋里安静下来。
11小院看着不小，有四屋两厅一厨，李氏和瘫痪在床的11头子一屋，11自个一屋，她爹11也自个一屋，11和三个弟妹11、11、11一屋。
在李氏出声骂11的时候，11喝了粥，默不作声地回了屋，八岁的11和11也带着只有五岁的11进了屋。
院子里，只剩坐在矮凳上11和埋头洗碗的11。
11等了一会儿，等李氏进了屋，才开口对11说，“你洗完碗回屋就行，我自己打水，不用你。”
听到11惺惺作态的声音，11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不行，瘸了的左腿也好像被蚂蚁啃咬一样疼。
他冷笑一声，“呵……”
昏暗的油灯下，11看着11扭头阴鸷地看着自己，明明只有十五岁的少年郎，面容疲怠，神色阴冷，像毒蛇一样盯着她。
11看了他一眼，敛下眼眸，没有理会。
11憎恶原主，恨不得杀了原主，这样阴冷的眼神，11在11身上看到过不少次。
年纪轻轻的少年郎，满身戾气……
11正发呆，李氏的屋里突然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啪！砰砰——！！”
“咳咳……”11头子咳嗦的声音，夹杂着李氏咒骂的声音，
“11！小瘪犊子，给我过来，是不是你偷了我屋里的钱！我屋里的钥匙呢？！你拿哪去了！！后脊梁长疮肚脐眼流脓的玩意儿，看我把你手砍了，敢偷东西！”
冷不丁的这么一下，11吓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看向还蹲在井口边上的11。
11像是早就知道什么一样，咧着嘴，冲11无声地笑了笑，眼神恶劣。
李氏踢开房门，气势汹汹地走出来，二话不说就揪起11的衣服，把人按在井口。
瘦小的少年，被按着动弹不得，双脚离地，半个身体悬空倒挂井口。李氏只需稍稍一松手，他就可能会跌入那十几米深的井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