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问，“娘，你是不是好了？”
江婉还未来得及回应。
小乖又喜不胜收道，“我就知道，娘一定会记起小乖，一定会好的！”
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了出来。
到底还是个八岁的孩子，要照顾疯疯癫癫的娘，又因为心善捡了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
这个冬天，能讨点东西不易，活下来更是不容易。
江婉看着他又笑又哭，忍了忍后，才朝他伸手。
小乖擦着眼泪，把又红又肿沾着泪水的手，放在江婉脏污的手中。
江婉握住小乖的手，努力挤出一点笑，努力让自己说话声音温柔，“小乖，以后我来照顾你！”
“……”
小乖先是一愣，随后扑到江婉怀中，哇哇大哭，“娘，娘……”
一声一声娘，喊的江婉心口绞痛。
江婉听着心里越发难受。
堵的慌，同时还忍不住眼酸。
伸手拍着小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以后有我在！”
牧盛蜷缩在角落，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这般堕落到什么时候？要靠一个孩子乞讨吊着他的命到何时？他就是心灰意冷，什么都不想做，不想动弹。
也不想自寻短见，就这么耗费生命，最后伤口恶化，死在这破庙之中。
曾经的风光、尊荣，都将随着他的死，烟消云散。
小乖第一声哭喊传来的时候，牧盛抿了抿唇，第二声、第三声，他再也不能冷静，起身慢慢朝破庙门口走去。
直到看见冰天雪地中，江婉坐在雪地上，抱着小乖尴尬、僵硬又不熟悉的拍着他的背安慰。
便是隔着一些距离，大雪纷飞中，他都能感觉到，女人对小乖的爱，不熟悉甚至很陌生，但她并不吝啬给予。
牧盛脚步一顿，扶着墙壁的手慢慢握拳，抿了抿唇后转身回了破庙。
那个女人，疯疯癫癫的时候，对孩子不管不顾，可一旦病好，却能对小乖温柔呵护。那份母爱，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躺在角落，牧盛不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亦或者什么都有，乱乱糟糟，整个人又跟往日一般，昏昏沉沉，消极度日。
江婉等小乖哭了好一会，才轻轻的捧起他的小脸，十分僵硬的给他擦泪。
“娘，我是高兴！”小乖连忙说道。
怕江婉不信，连忙去擦眼泪，还努力冲江婉笑。
江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