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咱们去趟村长家。”
“去村长家干啥？”杨秀琴怔了怔，不过立刻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好了听你的，妈不多问。”
杨柳却还是轻声回答：“当然是去……告状！”
二十年的辛苦劳作，为对方养大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娃儿。人老珠黄时竟然在一夕间被扫地出门，连女儿的嫁妆钱都被霸占。
这样的事情搁哪个年代都得遭受舆论的遣责。
杨秀琴这才明白为何杨柳那么痛快答应留下彩礼钱，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村长听到这事儿顿时惊呆了，本能劝和：“老夫老妻的绊两句嘴，怎么就当真了呢！”
杨柳立刻说：“如果牛洪山还把我妈放心里，就让他把一千块嫁妆钱还给我们，再带着全家来跟我妈道歉。”
“这事儿我去办！”村长拍着胸脯保证。“不能让你们娘俩受委屈。”
“要是他不同意，就离婚！”杨柳直接撂下了话。“要钱还是要我妈回去，他自己选！”
杨秀琴对牛洪山还是存了几分幻想。毕竟为那个家付出了那么多年，沉没成本让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杨柳忙着收拾屋子，并且把晾在外面的被褥抱回屋里。
老宅好久没住人了，有些霉湿气味。
今早她出门回来的时候，就到老宅放下了新户口本和私房钱，顺便又把床铺被褥拿到院子里晾晒。
此时闻着暄软被褥散发的阳光气息，杨柳心情很好。
不过看着旁边失魂落魄的杨秀琴，她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好心情。
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杨柳又生了炉子烧水，然后出去买些粮食和日用品。
她先去粮所买了些米面，路过五金店的时候又进去买了把大锁。娘俩过日子，安全问题得重视。
最后杨柳又去小卖店买些油盐酱醋和日用百货。
刚走进小卖店，她就听到里面有人正在打电话。
“……秦巧玲和桑顺琨都被方世成给打了，幸好我没去……亲事定下来了，十天后结婚……杨柳没有返回学校的意思，她都要结婚了！”
杨柳怔了怔，定睛看去，打电话的人竟然是路芸。
路芸此时听到动静忙警惕地转过头，恰好跟杨柳四目相对。她眼中顿时流露出惊慌之色。
“你跟谁打电话？”杨柳眯了眯眸子，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