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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的出神,冷不丁什么东西从被子里掉了出来,咕噜噜滚到了他脚边,裴纆拿起来一瞧,是个汤婆子,触手已经冷了。
被子里的沈嘉依缩了缩身体,伸手出来乱摸,似乎在找什么。
裴纆看着那只到处乱摸的爪子,却迟迟没有把汤婆子递过去:“都冷了,找到能有什么用?”
然而沈嘉依听不见,仍旧迷迷糊糊的在找东西。
裴纆叹了口气,将蒲扇似的大巴掌递了过去,沈嘉依一把抓住,熟练的拽进了被子里,捂在了柔软的腹部上。
明明是藏在被子里的人,肚子竟然是凉的。
裴纆忍不住想,女人还真是很奇怪……碰个冷水,就能变成这样,果然娇弱的很……可也能闹腾的很,昨晚的事他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不高兴。
孙姨娘明明是他母亲身边出来的人,却竟然这么不懂规矩……可还是得看母亲的面子,以后再寻个错处,撵出去吧。
半夏泡了热茶和红糖水,端进屋子里去的时候,里面静悄悄的,她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探头往屏风后面瞧了一眼。
沈嘉依还在床上睡着,裴纆却不见了影子。
这几次他过来都是来去匆匆,半夏都已经习惯了,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人虽然走了,可热水不能白烧,她轻轻推了推沈嘉依:“姨娘,起来喝点红糖水。”
沈嘉依艰难的睁开眼睛,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痛苦:“唉,我可能是睡多了,有些头疼……”
“哪能啊,这才睡了多久……该不是昨天晚上冻着了吧?”
她连忙抬手摸了摸沈嘉依的额头,触手是凉丝丝的,并没有发热的痕迹,她心里松了口气,端着红糖水来给她喝。
一碗热水下去,沈嘉依舒服的叹了口气:“你也喝一些,把绣活拿出来吧,反正也是疼,做点别的分分心也好。”
半夏一想,也是这么回事。
只是沈嘉依绣帕子,半夏却在做鞋垫,沈嘉依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这么大,看着像是男人的脚。”
她脸上露出暧昧的笑来:“是不是……”
半夏羞红了脸:“姨娘别胡说,是爷身边的寒江,昨天是他请的大夫,又专门抓了药送过来,咱们也没银子打赏,我就想着做双鞋垫送给他。”
沈嘉依想了想,寒江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