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甘自弱,信口便说:‘我每日出门,一根扁担两只箩筐,走三家访四村,过五礅桥到六塘铺,碰到七个女人拿着八个铜钱,偏偏要买九色丝线,这样刁钻的生意,但愿十年不要再逢!’叫化子拖长声音哀叹说:‘我自从出了娘胎,就独自一人长得两只手,三没亲戚四无朋友,叫我五心不定六神无主,七天才讨到八个馒头,眼看九冬十月,这饥寒交迫的日子如何能熬?’那艄公目瞪口呆,只得自己划桨。”
华克之听了“扑哧”一笑:“九哥,你这故事够得上精彩,可惜跑题了。”
王亚樵收起笑容,严肃地说:“这不是跑题,而是我的正题。会馆数万兄弟,都是同舟共济的患难兄弟,可不能像船上那几个人,靠着一张寡嘴逃避责任,将划桨的事情全部推给艄公一个。陈调元和赵铁桥两人杀害了我们的兄弟,现在克之回来,已经将他们的情况弄清楚,锄杀他们的时候到了!克之,接下来你就详细说说方案。”
华克之点点头,警觉地出去看看,转身回到屋里,掏出一张图纸摊在桌子上,众人的脑袋一起伸过来,听他低声介绍情况,个个脸上显出坚毅的神色。王亚樵问他们还有没有不明白的地方,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果断地挥手说:“任务明确了,就照刚才说的办。如果中途发生变化,我会及时通知。”
众人起身离席分头散去,王亚樵却叫住华克之:“克之,你慢走一步。”
华克之留下来,听了王亚樵的低语,沉思说:“九哥想的周到,他俩确实般配。不过,婉君会同意吗?九哥如果亲自跟她说,也许会更好。”
“别的事情,我出面也许更好。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尴尬的处境。”王亚樵微微一叹,“陈成已经开展行动了,就看你这智多星的能耐啦!”
过了几天,华克之邀请余婉君到一家茶楼品赏新上市的西湖龙井。长久没有出入茶楼了,况且是跟华克之这样有风度品位的人一起,余婉君很开心。举目一望,茶楼里面都是陌生面孔,谁也不理会谁,只有茶博士满头大汗在来回忙碌,更加符合她的心意。
茶道中有句名言,说的是“头遍苦水二遍茶”,二遍茶才是茶汁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