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般的熟稔动作，面上不显半点多余的情绪。
他默默从马车里拿了本书，而后便离开了，甚至没有询问原因，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
李家人特意找大师算过霓阳公主出殡的时辰，今夜子时开土，他们这些送殡之人，需要一直在灵堂守到子时。
楚绾午间睡过一觉后，到了晚上，精神非常不错。
她看着李远，李远看着正和萧靖轩站在一起的楚栩栩，眼中露出隐晦的爱意。
楚栩栩身上披着的，还是李远去年送她的银狐毛披风，十分御寒。
楚绾一眼就认出，披风上绣着的虞美人，是出自霓阳皇姐之手。
她能认出，霓阳的贴身婢女春鹦自然也能。
春鹦看到披风时，身子止不住抖了一下，而后两只拳头紧紧握了起来，隐着愤恨，望向人群中的驸马李远。
她到现在还记得，当初驸马在春闱上一展身手，猎得一只银狐。
为了与那银狐的毛发相配，公主特意亲绣了一件披风。
那时公主还病着，刺绣时，手都是抖的，好几次扎破了手指，却还是坚持绣完。
却不想，二者缝为一体后，驸马转头就将披风赠送给了文阳公主。
如今回想起来，驸马对文阳公主真是好到了极致。
难道仅仅因为文阳公主是霓阳公主的妹妹吗？
春鹦心中有了疑惑，便免不了将注意力放在那二人身上。
当有了一层朦胧的猜想后，再去看驸马和文阳公主，莫名就觉得，驸马的眼神格外粘腻，仿佛只看得见文阳公主似的。
春鹦想到了什么，恍然失神。
她的神情变化，皆被不远处的楚绾尽收眼底。
楚绾饶有兴致似的眉头微挑，越发期待春鹦待会儿会怎么做了。
亥时一刻。
楚栩栩站得腿麻，想要去歇歇脚。
行至半路，突然被一个婢女拦住。
“奴婢春鹦，参见文阳公主。”
楚栩栩身边的侍卫莫离立即上前隔开二人，冷面呵斥。
“大胆，你怎敢拦公主的路，还不速速退下！”
楚栩栩上前，拍了拍莫离的胳膊，笑容灿烂迷人。
“好了啦莫离，别吓着人家。我看她这么着急，好像是遇上什么难事儿了呢。”
紧接着，她转而亲自扶起春鹦，用格外亲和友善的眼神望着她。
“春鹦是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