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朦胧，不似白天那般冷冽逼人。
他撑起身子，打了个哈欠：“陆队长，明天再看吧，煤油灯暗，费眼睛。”
这位陆队长是前几天刚从外省公派来的，在调查一桩性质恶劣的跨省大案，丁小山负责接待配合，第一天他就被这位陆队长的雷厉风行给震惊到了。
几天跟下来，丁小山感觉自己都快累脱了一层皮。
可这位爷成宿成宿的熬夜看记录，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没事儿人似得。
真不愧是部队上退下来的，体力那叫一个强悍。
陆思诚又翻了一页：“你先睡，我再看……”
“汪汪汪……”
外面骤然而起的犬吠和嘈杂的人声打断了俩人，听着应该是有人在前头喊门，还隐约听到报案什么的。
丁小山睡意秒没，窜起来急忙套衣服，对面的陆思诚已经大步出了宿舍。
姜秀云让自家男人帮忙叫门，她扶着童谣，后面跟上来的李兰英鼻孔朝天的哼哼：“待会儿就让公安评评理。”
很快，里面的灯亮起，门一开，不等姜秀云搀着童谣进去，李秀兰拽着儿子王鑫宇冲进去，扯着嗓子就嚎上了：
“公安同志，公安同志救命啊，我儿子差点就被那黑心的毒娼妇给杀了啊，我们娘俩是没活路了，求公安青天大老爷给老百姓做主啊。”
李兰英扑过去就要抓住面前的公安卖惨，却没注意脚下的门槛，四仰八叉的摔了个狗吃屎。
陆思诚和丁小山想扶，都没捞住人。
“娘，娘你没事吧？”
王鑫宇把人扶起来，才发现自己老娘摔了一嘴血，门牙都磕掉了一颗。
“啊，我的nia……”
李兰英抹了一把，发现嘴流血了，牙也掉了，当即开始哭嚎。
丁小山头大的正要去调和，就听破釜沉舟的女音掷地有声：“公安同志，我要报案！七排大队的王鑫宇意图强迫女知青，他娘李兰英伪造假结婚证，是帮凶！”
“啥？”
丁小山惊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上下打量着童谣，却被陆思诚照肩膀拍了一下：“去叫个护士过来。”
卫生所离公安局不远，也就百十来米的距离，晚上也有值班的护士在。
“啊……哦哦，是。”
丁小山边往出跑还忍不住回头扫了童谣两眼，差点跑错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