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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往前倾。
在裴浒讶异的目光中,她无所顾忌地低下头,伸出一点粉嫩的舌尖,迅速地舔了下药丸。
秦朝暮眉心微拧,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却僵硬得没有任何动作。
距离很近。
他甚至能看到那粉嫩微泛白的舌苔。
许清瑶舔了一口,好似确实没有尝出任何味道。
她那漂亮的眸子瞬间睁大,不可思议地抬眼看秦朝暮。
“你把药变得不苦了!”她说这话时,两眼扑闪,显出几分崇拜之意。
秦朝暮看着她说话时隐约露出的舌尖,以及她眸中隐而未现的狡黠时,竟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或许不该多管闲事,答应那人照拂浔阳公主。
“臣麻痹了公主的味蕾,是以,并非药不苦,而是公主暂时尝不出苦味。”
许清瑶还是不太信似的,但直到吞下那颗药,也没说一声苦。
裴浒眯了眯眼,眸中泛着危险的光芒。
“秦太傅,公主之病症……”
不等他说完,秦朝暮淡然一笑。
“在下从未来过此处。
“但这游廊穿堂,风雪甚大,公主体弱,还是移步为好。”
只是举手之劳,秦朝暮并未放在心上,更加不求回报,只是为了履行友人之托。
他来时淡然,离开时同样不惊动一丝波澜。
看着他的背影,许清瑶褐色的眸子泛起一丝似有若无的讥讽。
她的手拂过方才秦朝暮按压过的所谓穴位,舌尖在口腔里卷了一圈,眼中盈满戏谑的调笑。
“呵,天启国百年一遇的奇才,九岁探花郎,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蠢东西。还以为他的医术有多高明呢,结果连穴位都找错了。”
裴浒目光复杂地望着廊上的少女。
所以方才是在试探秦朝暮吗?
难怪,公主明明不怕药苦,方才却怎么都不肯吃药。
而与此同时,已经走出抄手游廊的秦朝暮,回想少女那双狡黠的眸子,薄唇浮现一丝无奈。
小小年纪,演技倒是不错。
……
灵堂内,一小厮找到李舟,在他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闻言,李舟当即变了脸色。
后院偏僻处。
李舟拽着李莲儿的胳膊,一脸不悦。
“不是让你安心养胎吗,到这儿来作甚。”
李莲儿美丽的小脸浮现一抹哀伤。
“三郎,我就是想来送公主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