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阳又弯了弯身姿，道：“爹，方亥时，儿有要事，实在不敢私自决定，便来打扰爹休息了。”
“呲——”
屋里亮起烛火。
片刻后，一个略显圆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秦弘善生得慈眉善目，面带春风，到底是浸yin官场几十载的礼部尚书，举手投足间风范尽显，令人一眼便能生出亲近之意。
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小声些，别吵着你娘睡觉，”转身将门带上，又问道，“出什么事了？”
知子莫若父，秦正阳是家中长子，平日里是个有极有主意的，又素来沉稳，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断然不会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他休息。
秦正阳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这才小心翼翼说道：“刚才郕王来了。”
秦弘善不动声色：“他来做什么？清儿出事了？”
“是……也不是……”提起秦晚清，秦正阳也一脸为难，但现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事。
又接着说道：“适才郕王来，是想让儿子补上锦衣卫指挥使这个缺。”
“哦？”
秦弘善微微意外，“他怎么说？”
秦正阳面色有些古怪，“他直言问我是否对锦衣卫指挥使之职有兴趣，还说……他心中已有对策，张贤等人，不足挂齿。”
“那你如何想？”
秦弘善又道。
秦正阳皱着眉头，“以郕王往日的性格，儿自是半个字都不信的，但今日，儿和郕王座谈时却发现他仿佛是变了个人似的，沉稳自信不似从前。爹，您说咱这妹夫以前是不是装的？”
他对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很感兴趣，只是又担心赵瑾川不靠谱，要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找秦弘善。
“这些，不重要。”
秦弘善闻言却是摇头。
“为何？”
秦正阳道。
秦弘善轻轻叹息了声，“你都说了，他是你妹夫。不管如何，咱们秦家都和他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秦正阳脸色骤然大变，“爹你的意思是！”
秦弘善的眼中闪过抹极深沉的光芒，“若郕王以往真是韬光养晦，那那个位置，他未必就坐不得。咱们秦家可不受太后喜欢，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火中取栗！”
“儿明白了。”
秦正阳微怔片刻，郑重点头。
然后恭敬告退。
待他离开书房，秦弘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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