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镇子口，旁边是赤脚大夫的摊子，程浩停住，迟疑一下，还是没有过去，直接出了镇子回村。
七里大路，五里山路，再翻过一道山梁，就是进上阳沟唯一的一条小路。
程浩刚进村子，就听到打谷场方向人声鼎沸，乱嘈嘈的人群里，拔高尖亮的是杨金凤叫骂的声音。
程浩心里一紧，加快脚步赶了过去，分开人群挤了进去。
人群里，杨金凤指着周围的人大声骂：“你们些丧尽天良的，满嘴胡柴，也不怕烂了舌头，丧阴德哟！”
“哪个胡说哪个知道！”人群里一个女人大声说，“去年腊月你闺女被程浩坏了身子，现在又想骗别人聘礼，胖二婶亲自去问的，还能有假？你自己心虚，还在这里骂街！”
杨金凤听她说出准确的事来，虽然听出是谁，已经顾不上去撕扯，瞪大眼睛喊：“你胡说，好端端的，胖二婶为什么要去问？”
“许是你闺女自己说的呗！”那边卫兴的声音凉凉的说，“我昨天看到她和胖二婶说话了。”
自己说的？
这一下子，杨金凤只觉得头皮发炸，转身劈头盖脸向林小小打下去，大声骂：“你个死丫头说了什么？这样谁还娶你？”
林小小被她打一个趔趄，倒退一步，抿紧唇低下头，没有说话。
这一下等于默认，林小小真的伤了身子，再不能生娃了！
人群立刻一阵议论。
杨金凤听到，又气又急，举手正要再打，冷不丁一左一右，一人一狗冲了出来。
黑狗吠叫两声，眦牙“呜呜”的瞪着她，准备随时扑上来。
而清瘦的少年却张手挡在林小小面前，冷声喝：“住手！”
比她预计的晚了一会儿！
林小小抬眼，向程浩挺直的背影看一眼。
平时的程浩沉默安静，经常被人忽略他的存在，哪知道这一喝还很有气势，围观的人见瓜主来了，顿时一静。
杨金凤猛的被他一吼，吓了一跳，手一下子停住，等看清楚是他，脸一下子黑下来，瞪眼骂：“你这个小流氓，害人精，害的她还不够，还有脸跑来，你要干什么？”
程浩昂首看着她，亢声说：“我娶她！”
“什么？”杨金凤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程浩又重复一句：“我娶她！我现在就是来提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