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开了放在马路牙子上喂流浪的野猫,寒冷的冬天,总该有个不幸的生命好好地挨过去。
那天,她是姐姐接回去的。
当她从长椅上扭头往来处看,姐姐就立在不远处的一片漆黑里,手中举着的黑伞上有星星雪色,大概站了不止一会儿。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坐在干燥又暖和的车里,等到头发和衣服上的冰籽雪花融化了,手脚过了一阵痛痒开始回暖,也没等到姐姐和她说一句话。
江竹西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突然记起了那种痛痒,是一种麻木的感觉。
视线里的景物扭曲着,已经天旋地转。
她好像回到了蝉鸣聒噪的傍晚,空气是湿热的,呼吸感觉很困难。
她手中紧紧攥着一个蓝灰色的兔子玩偶,整个人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抱在怀里,因为难受,脑袋只能恹恹的贴着男人的肩膀。
是呜呜叫的救护车把她从乡下的小洋楼里接走的,已经过了好几天,她没哭没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在乡下,她饿得把家里能吃的东西都翻出来吃了,踩着高凳,在冰箱高处又找到一罐闻起来香甜的东西,是太妃糖的颜色。
她捧着这罐糖跑到三楼,卧室里躺着一个男人,她把糖罐举到那人面前,说:“爸爸,给你吃。”
“宝宝自己吃吧。”那人的声音虚弱又沙哑。
她犹豫地把糖罐抱到自己胸前,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床上侧躺着的人,那张模糊的脸渐渐清晰起来......
江竹西猝然从梦中惊醒,她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梦到了很久以前早就忘记的事情,还想起了一张曾经熟悉的面孔。
大概,还知道了花生酱是什么滋味......
墙上的挂钟显示九点一刻,她已经睡意全无,才醒来觉得有些冷,就换了一套毛茸茸的家居服躺倒床上,谁知道她睁眼闭眼脑子里全是那张清泠苍白的面孔。
江竹西烦躁地搓了下脸,翻身下床,拿上钥匙手机出门。
走到楼下才想起来,车还停在宇创科技的地下停车场,她到小区门口打了辆专车,又给季屿川发去信息说自己车还停在他公司。
季屿川消息回的很快,问了停车位置,说一会儿让人去找她拿钥匙。
江竹西把停车时拍的车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