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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城六月的花开再繁盛,也比不过秦家老夫人那张挂满了阳光般的笑脸。
这会儿坐在寿喜的宴堂上,左瞅瞅,是坐稳着全城首富位置的独子秦文光。
身侧立着的两位夫人,风韵犹存大方得体。
右看看,是风姿正好的孙儿们,个个有本事,有出息,尤其是长孙女秦千柔,千娇百媚自不必说,大方得体更得满堂赞誉。
“老夫人啊,祝您松鹤延年与天齐寿,松柏长青岁月不老。”
“老夫人好福气,这儿孙个个有出息,尤其是大小姐,愈发的娇艳明媚了,日后若是进了宫,便是要给秦家添荣光的啊!”
“那也得是老夫人和秦老爷教导的好,不光大小姐,瞧瞧秦家,个个人中龙凤,人家祖上积德,庇佑福泽,旁人纵是羡慕,也没那个福气。”
摆在场面上的恭维话,背里谈论的啧啧声,秦老夫人悉数收进耳朵。
哪句听着都熨帖,脸上的褶子,更深了几重。
秦家老爷秦文光捻须而立,应付着宾客,眼角也是藏不住的笑意。
“老爷,今日母亲大寿,倒是比往年更风光些,连硕王爷都来了,还带着宫里的寿礼,我看哪,十年前打发了晦气的出门。
咱们秦家,倒是越来越顺风顺水,只盼着秋贡的事再有了着落,千柔入了宫选,您高兴的事,桩桩件件就接着……”
秦二夫人有心讨好,贴近了絮絮叨叨,却没留意秦文光眼中闪过的微愠。
这位二房一向差根窍,即便是压低了嗓子,有些话,也着实不该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
急的一旁的秦府大房慌忙扯了把袖子,暗使个眼色,她才反应过来。
真是恨不得咬咬自个儿的舌头,怎么一高兴,就触着老爷的霉头去了。
十年前那桩事,秦家人心知肚明,偏偏是最不能摆在台面上来说的。
秦二夫人急急撒住了话,不敢再言语,秦文光闷哼一声。
寿堂上迎来送往不断,秦家人忙于应付,这不和谐的插曲一晃而过。
正和乐满满,管事秦福匆匆跑进来,附在秦文光耳边说了些什么,面色稍霁的首富老爷,再度变了脸。
秦府门里吉庆和乐,门外的热闹也不少。
门跟前,一个个儿不高的小丫头,穿着粗陋,肩上挎着个鼓鼓的粗布包袱,头发胡乱的挽个髻子。
用根树杈做了发钗,脸上脏乎乎的,唯独一双眼睛,倒是灵动几分。
眼角余光瞥见四周的看客,小丫头嘴一撇,怯怯的走上前,轻轻拽拽守门家丁的衣袖。
“这位小哥,我叫秦凡儿,真是秦家的三女儿,如今娘走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想见见我爹……”
声音轻轻柔柔,带着几分哭腔,孱弱的肩膀,还抖了几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