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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言不语,连伞都不打就冲到雨雾中望着自己的倒影发愣,现在已经过去一刻钟,小姐仍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听到冰兰的声音,舜音眼睫动了动,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小片光影,眸中闪过丝丝疑惑。
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再睁开眼睛就已经在这里了,身体毫发无伤,周围的一切彻底变了模样。
从倒影看,她还是长孙舜音,她现在身上穿的衣衫是她常穿的雅淡之色,身后站着的丫鬟是跟了她多年的贴身婢女冰兰,手腕上戴的玉镯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这一切都不可能是假的。
可湖面上映照出的面容却比她记忆中要稚嫩许多,而且她手腕上戴的玉镯本来在她和萧从恕某次吵架的时候已经摔出了裂痕,再也无法复原,可玉镯现在却完好无损。
舜音抬头看向面前的青山碧水,这里的景致看起来很熟悉,她曾经来过无数次,应该是无暇山。
无暇山上有座无暇寺,她母亲长孙若儿的牌位就供奉在这里,所以她每年都要来这里祭拜,绝不会记错。
现在山上青草碧绿,湖水没有结冰,天气舒爽闲适,看样子是春天,如果她没有猜错,今天应当是她母亲的忌日。
舜音眸色微沉,大概理清思绪,她动了动,回头看向身后的冰兰,眼中瞬间染上湿意。
长孙家被诛九族后,这些从小跟着她的丫鬟都被处死了,如今忽然见到旧人,她忍不住心中酸涩。
她垂了垂眸,将眼中的泪忍了回去,抬手揉了一下额头,不动声色问:“冰兰,我有些睡糊涂了,你说母亲走了多少年了?”
冰兰见她终于开口,微微松了一口气,连忙道:“回小姐,已经十六年了。”
舜音微微沉吟,她母亲是在生她的时候大出血而亡,若她母亲已经离世十六年了,那么她今年便是虚岁十七。
毛毛细雨吹打在她的身上,清清凉凉的,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梳理眼前的情况。
她重生了。
回到了十七岁。
这一年她还没有成婚,她还来得及离开萧从恕,最重要的是外公还在,长孙家还在,鹰戎军还在。
舜音红了眼眶,一滴泪坠到湖中,在水面上划出圈圈涟漪。
冰兰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