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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疲态,满面沟壑,苍颜已现,但眉眼依旧深邃,不难看出他年轻时也一定气宇不凡。
“除夕过后,我还需南行。祁府上下,烦你继续照看。还有小寒,”他顿了顿。“你作为她的兄长——”
“我母亲仅有我这独子,”祁念笑冷不丁打断他,“家主大抵是忘了,除夕是她的忌日。”
祁涟却置若罔闻,继续道:“小寒是我在临安收养的义女,便是你名义上的义妹。她身世惨淡,平素孤僻,也不太愿开口讲话。你年长她六七岁,该多加关爱。”
祁念笑没有应答。
也无需他应答。
翌日晚些时候,属下枫芒才算是理清了那个小拖油瓶的事。
“她不说话的。来祁府三天,整日挎着丧脸,也不出院子走动。”枫芒一五一十地总结。“倒是让连柒为她搬了一屋子书去,搬空书房都不嫌够。”
祁念笑合上手中公文,将毛笔搁置在支架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屋内炭火烧得正旺,暖意融融。而窗棂外,北风正呼啸,严寒刺骨。
这是个冰冷的大年初一。
“家主启程了?”他淡漠地抬眼,随即站起身来,徐徐踱步。
“今晨……就走了……”不知是否是因为外面天寒地冻,枫芒忽然打了个冷战。
祁涟那老东西,倒是一天都不愿多待。祁念笑略微垂眸,压下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翳。他行至书架前,对着慢慢一墙的兵法簿册,兀自凝神良久。
“主上,那祁寒——”
“毕竟是你们新主子。”祁念笑没头没尾地打断她。
枫芒不愧在他身边跟了二十年,立刻便知会了他的意图。
“是寒姑娘,”她改口道,“还要继续盯着她吗?”
祁念笑抬手,指腹摩挲着划过一本本书脊,最后取下一本簿册,将其摊开在掌心,缓缓道。
“吃亏是福。”清润的嗓音柔和低沉。“别让你们新主子,福薄。”
枫芒瞪大了眼睛,但见书扉上,“笑里藏刀”四个字赫然昭彰。
大都的正月只堪用惨淡来形容。冬雪一化,带走了积存的暖意,更添酷寒。双足踏过之地,尽为泥泞。
祁念笑不去皇城当值时,习惯在祁府的武场舞刀弄枪。每个寒冷的清晨,天光微朦,他总要早早起来独自习武。
不知从哪天起,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