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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润而小巧的双唇,这样五官组成让她看起来很特别温顺,脾气好到几乎到了软弱的地步,像一个面团,任人揉搓。
他重复一遍,“你哭什么?”
天色又昏暗了一些。
时间临近九点。
辛念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能感受到自己脑中的倒计时发出剧烈的震动。
父亲的阴沉的脸,粗糙的巴掌,以及母亲厌恶的神色仿佛变成逐渐压低的乌云,近在眼前。
但她依旧走不了。
辛念突然开始嚎啕大哭,不管不顾地开口,“你烦不烦!有完没完?欺负我是很好玩吗?”
时易一愣。
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这样哭过。
大多数女生在他面前的哭泣都是带着撒娇性质的,类似于面前这位此刻纯为发泄的他还是头一回遇到。
时易乐了。
他也不生气,吊儿郎当地问:“小姐,刚才好像是我救了你吧?”
“所以呢?”辛念使劲儿跺脚,她现在天不怕地不怕了,甚至期待面前这人干脆打死自己好了,这样一会儿她也不用面对父母了。
她大喊道:“我让你救我了吗?”
时易微怔,随即冷下脸,“你就这么不想活了?刚才我站门口看你半天了,趴那犹豫那么长时间,有这功夫,你都能上黄泉路顺带喝一碗孟婆汤,快一点的话,恐怕已经重新投胎了。”
“……”
这混混够损。
辛念抽抽搭搭的,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焰被迅速浇灭,又不吭声了。
过了很久,她才口齿不清、干巴巴地说:“我已经对你说谢谢了,你要是想要钱作为答谢,那我没有……何况,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是怕影响楼下做生意。”
时易目光冷下来。
这意思就是他也并非出于好心。
辛念抬眼见他不说话,趁此机会赶紧往天台外跑。
“砰!”天台的门再度被推开,撞在墙上。
时易扭头,看到几块残破的墙皮被撞下来,变成粉末。
“哇——哇——”
乌鸦又扑腾着,冲着时易聒噪地叫,粗劣的声音撕破了秋夜冷凝的空气。
他看了它一眼,重新点燃一支烟。
让浓烈的烟草气味在肺里滚一圈,时易叹口气,笑了笑。
这人把自己给忘了啊。
*
时易离开天台,往五金街的网吧走去。
这网吧压根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