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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正中,全球气象大会在巴黎布尔歇展览中心召开,会议进行了三天三夜,经过激烈的协商和辩论。最终大家还是同意,将现有的碳排放措施,再度加码。由“碳中和”变为“负碳”。
具体措施,是由联合国协调各国政府,在全世界建造固碳机器,捕获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再运到地幔露出的地层断裂带,将曾经排出的废气重新用压力装置打进地底。
“负碳时代”拉开帷幕。又被冠以“救亡时代”,“窒息前夜”等等可怕的名字。在这个时代,主要的工业国家,都必须使本国的碳回收量大于碳的排放量,作为文明存亡的关键举措,这是无法打折扣的。
在语言中,我们将“呼吸”二字倒置为“吸呼”。取吸在主,呼在次之意。赞美一个人,我们会说,这是一个擅长吸呼的人。赞美一个国家,我们会说这是一个擅长吸呼的国家。
中国就是一个擅长吸呼的国家。在我出生那年,A股的环保板块市值破了十万亿;火电站关停一片,高原上强风吹拂,千万条金属叶片下上下翻飞,如白色群鸟;核聚变电站在甘肃试装机,人造太阳卧在戈壁滩下,发动连绵不绝、又无伤大雅的爆炸。
文明的动力源正不断更迭,我父亲却始终不会吸呼,他浸泡在淡黄色的98号汽油里,对高能耗、高污染的燃油车保持着恋物癖似的热爱。
他之所以去日本,是因为的赛车管控不像国内那样严格,而起日本也有成熟的改装车文化(对于燃油车,他最喜欢的一点是高度的可改装性。相比之下,电动车的封闭集成让他深恶痛绝。)
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是个疯子,说他对自己引擎动的手脚,让车子爆炸也不足为怪,还说他开车时有一股不要命的狠劲,人人都怕他,说他是“首都高的野狼”。
不过,我不愿多谈他年轻时的荒唐事迹,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不是他,但是,没有他的话,我也不会做出那件狂妄至极的事情。
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已不在日本。那时燃油车因为环保问题,在日本被全面禁止生产。他又因危险驾驶被吊销驾照。
于是,他只好回到国内,剪短了长发,穿着衬衣坐办公室,一天抽几十根烟,好像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