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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素月:“你怎么穿着裘衣就跑出来了?”
柳素月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恍然大悟,自己方才起身的太匆忙,竟然忘了穿上外衣。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还是清霜开头打破沉默:“你先进去把衣服换上吧,刚能走动了,也不怕受风寒。”
柳素月愣愣地“哦”了一声,转身回屋里去了。
清霜看着她转身进去,感觉有些奇怪,却也并没多想,只当柳素月是生病了头脑还不清醒,自己也回头收拾地上的狼藉去了。
不多时,柳素月换了衣服走出来。
清霜看到她忍不住笑出了声:“莫非当真烧糊涂了不成?连衣服也不会穿了。”看见柳素月仍呆呆地看着自己,清霜走过去帮她把衣服整理好,又问:“要我帮你梳头发吗?”
柳素月点了点头。
清霜忍着笑意回自己屋子拿了梳子,她入宫前家里有个小妹,也是傻傻的不会自己穿衣梳头,整日跟在她屁股后头阿姊阿姊地叫着。柳素月如今这样,倒令她想起久违的家乡和小妹,眼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忧愁。
柳素月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任由清霜将自己的头发折腾来折腾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突然恐慌起来。
在这里,她不会穿衣服,不知道该怎么日常生活,甚至连自杀也做不到。难道这就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吗?那么这个惩罚对她而言还真是够大的。柳素月难受得想哭,可她的眼泪上辈子早就流干了,现在怎么也哭不出来。
清霜为柳素月挽了个双丫髻,满意地看着铜镜中的倒影。声音里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温柔低声问道:“怎么样?”
“挺,挺好的。”柳素月答道。
“素月,你今天怎么了?”清霜觉得有点不对劲。
柳素月不知道怎么办,只好低头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全都忘了。”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和慌乱。在这种情况下,她想到的不是怎么蒙混过去,而是真真正正地明白了什么叫无助。对于每天都生活在绝望和痛苦中的人来讲,这种无助会把她彻底逼疯。
清霜愣住了。她不知道什么叫忘了。忘了,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