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油嘴滑舌阴阳怪气，“您现在可是荔城电商们的御用摄影师，居然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啊。”
“黄老师客气，”莫楠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您消息这么灵通，能不知道我现在遇到什么事儿了？”
“嗨呦，瞧您这话说的，”那边的声音一顿，“怎么，莫老师这是终于想通了？”
这个姓黄的黄牛是专做明星生意的，会有各种小粉丝从他这里买喜欢明星的私人照片。
原来莫楠不太喜欢这种蹲坑爬树挖人隐私的活，不过现在她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哪里还有资格挑三拣四的。
“嗐，什么活不是干啊，”莫楠想通了之后倒也坦然，“您那有好客户介绍么？”
“就等您这句话了！”黄牛声音难掩兴奋，“这两天我没在荔城，周三我回，等我回去请您喝酒！”
“成，以后我就靠您照顾了。”莫楠挂了电话，长舒了一口气，好歹还有口饭吃。
可她这口气还没彻底喘完，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
看着手机屏幕上闪动的钱老板这三个字，莫楠直觉不会是什么她想听到的事情。
但，该面对的事情还是要面对的。
电话一接通，不等莫楠开口，钱老板的大嗓门就嚷了过来：“莫老师，你那个哥哥又过来闹事儿了，你赶紧过来把人领走，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莫楠听说莫承业又去摄影棚了，心里不由打了个突，她没有急着过去，而是小心翼翼地追问了一句：“钱老板，他是一个人去的，还是……”
“他一个人就够热闹了，你还想他领几个人来啊。”钱老板是真的急了，“别废话了，你赶紧过来吧！”
莫楠挂了电话，站在客厅里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咬牙出了门。
大夏天的，为了遮住肿胀难看的脸，莫楠戴了宽大的医用口罩，将棒球帽也压得极低。
好在摄影棚离着她家并不远，步行十几分钟也就到了。
赶到摄影棚楼下时候，她隔着老远就看到写字楼的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
然而这么多人也挡不住那人号丧一样的破锣嗓子。
“莫楠，你个忘恩负义的赔钱货，咱爸咱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这么大，你倒好，出息了就忘了本，打你挣钱了，爹妈见过你一分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