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青筋都要爆出来，难得地骂了句粗口：“赊你妈。”
走出便利店的时候，陈巍怀里抱着一箱酸奶，汇入等待红绿灯的人流的时候，他忍不住又笑了。他觉得向遥遥喝酸奶的时候，很像他过年回农村奶奶家时，看见的那只橘色小奶猫。趴在窝里，享受地眯着眼，伸出舌头一下又一下地喝奶，最后又意犹未尽地舔着唇瓣回味。
这么想着，陈巍不知道为什么喉咙突然间有些发痒，喉结上下滚动，舌尖舔了会儿牙床，而后长长地吁了口气。
周日晚回校的时候，向遥遥刚坐上位置，就听见有人高声讨论月考成绩出来了。她从包里拿出作业本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他们讨论了很久，向遥遥假装在写作业，实际上耳朵竖的高高的，听得仔细。
向遥遥一直以来算不上在学习上就有天赋那一派的学生。原来在小县城读的那所高中，她也不过就是班上前十，在年级前一百。
自向父去世后，向遥遥就更加发奋努力，下决心要考上很好的大学，才不会辜负舅舅这么费劲将她送进这所学校。即便母亲跟她说过，考不上大学也没事的。
向遥遥听有人说到“邱博臣这回肯定又是年级第一”的时候，另一道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音量盖过那些人的谈论声，不容拒绝地传入她的耳朵——
“哟，巍哥，买了什么东西啊，让哥几个看看？”
“是不是买来犒劳我们的啊？巍哥，我上回可替你抄了三份作业呢。”
“怎么还藏着掖着啊，巍哥，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干你们屁事，滚。”
向遥遥也不知道是好奇，还是下意识地，抬头望了过去。
陈巍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大布袋，布袋外隐隐突显个长方形的形状。
她没多想，打算视线向上移，看看黑板上布置了什么作业。结果目光这么一移，就猝不及防地跟布袋的主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
向遥遥的嘴角扯出了个要笑不笑的弧度，刚要挪开视线，陈巍的嘴一张一合的，跟她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他像是怕她看不明白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地给她比口型，说得极慢。
——感兴趣？
谁感兴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