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应该是在发烧。不过他的双手以一种防护的姿态抱在胸前,虽瞧着有些虚弱地倚着墙,但他的背脊还是笔直得跟小白杨似的。他直勾勾地盯着陈遇青看了一会儿,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叨叨,单手扯了扯衣领,有些烦躁的样子,说:“陈遇青,你过来。”
陈遇青其实是还挺能贫的一人,可一碰着傅岫,就跟耷了毛的斗鸡一样,心里想的是“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身体却诚实地一个哆嗦,站在原地,用食指指甲狠掐着拇指指腹,没敢动一步。
傅岫倒是好商量,胡乱点了点头,自顾自道:“嗯,那好,我过去也可以。”说罢,步履沉稳得简直不像个生了病的人,三两步就走到了陈遇青面前。
其实他走到陈遇青面前了也没做什么,仿佛对他能够轻易靠近她这件事,深感疑惑,他偏头用带着已经有些涣散的目光又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然后没动了。
但陈遇青怕啊,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出,心脏都快骤停了,仰头看着高出她一个肩膀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颤着嗓子道:“那个,傅岫啊……”
“嘘,别说话!”傅岫睁着微微发红的眼,修长的食指抵在唇间,又重复了一遍,“嘘,别说话,你别说话,你……你一说话我就生气。”
陈遇青大概也能明白傅岫的心路历程,谈得好好的恋爱,说被甩就被甩了,多年后重见无情前女友,换谁谁不生气?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打呵呵:“傅岫,你经纪人在哪儿啊?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见陈遇青掏出手机,傅岫表情明显变得沉郁,他垂眸又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摇头,撇了撇嘴:“忘了,头晕。”
“那助理呢?”
“你说什么,听不懂……”
陈遇青捏着手机无语了,这人怎么还兴耍赖呢?就在她没辙之际,一道轻微的开门声宛若天籁。
“小陈,你怎么和傅先生在这里?”
忽略这个跟叫车间流水线工人一样的称呼,陈遇青这一刻还是很开心的,顿时如蒙大赦,激动道:“沈老师,傅先生好像生病了,但他的经纪人和助理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沈君白的出现转移了傅岫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