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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泥浆的雨水中蠕动,就像是一条从阴沟中爬出来的臭虫。
赵清珵想,他这一路这样狼狈。
然后一双绣着金线的黑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赵清珵的神志已经很不清楚了,他抓着落在手脚的衣角,呢喃道:“痛,阿姐,我好痛。”
“松开!”
赵清珵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算那人在踹他,他依旧固执地不肯松手。
如果赵清珵有印象,幼年时他落水,家中小厮跳到湖中救他,他也是这般死死抓着小厮的手臂,濒临绝境的人,总是会孤注一掷地抓紧手边唯一的浮木。
“公子,这如何是好?”
赵清珵已经晕过去了,安静地趴在雨幕下。
下半身一片血红,血水在地上蜿蜒流淌,鼻尖尽是浓郁的血腥味。
“死了没?”
李聿身边的小厮探了探赵清珵的鼻息,摇头。
李聿皱了皱眉,本想直接离开,但衣角被一双骨节修长的手攥住了。
“你去同姨母说一声,今日我便先不进宫了。”
李聿说完这话,弯腰将赵清珵抱了起来,好瘦,轻飘飘的一把,抱在手中李聿甚至都能摸到他的骨头。
硌手。
“公子,此人是麟王之子,您要把他带出宫,娘娘那边……”
“有何不妥?刑部可曾给他定罪?”
石斛摇头。
“既然无罪,如今他受了廷杖,陛下也未下收押刑部的御旨,他便是无罪之人,带他出宫又有何妨?”李聿有些不耐烦,“人都要断气了,快去给姨母传话,传了话请个御医回府。”
李聿身份贵重,有个在望都做皇后的姨母,有个镇守辽东麾下有五十万大军的外祖父威北侯,文官武将哪个见了他不毕恭毕敬地喊一声‘少将军’。
他抱着赵清珵出宫,守宫门的金吾卫都不敢多言。
下着暴雨,马车早早就在宫门外候着了,从广胜门一路走过来,李聿和赵清珵都被淋了个彻底。
把人抱上马车的时候,李聿甚至都能看到赵清珵单薄的中衣之下,伤痕累累的躯体。
赵清珵始终昏睡着,狭窄的马车内赵清珵的半个身子都瘫在了李聿身上。
他的手无力地垂着,修长的脖颈枕在李聿膝上,如玉般瓷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白衣沾了水,湿漉漉地贴着骨肉,昏睡着的赵清珵清冷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