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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呢?”
我着一席鬼魅似的红装,是昨日拜堂的喜服,在他身后发问。
彻夜未眠,我眼熬得通红,摸来王府正厅,却再一次被这灵位灼得生疼。
穿着这一身,杵在王府下人面前,我是将颜面丢在脚下踩。
我仿佛是在告诉全府上下,洞房夜之后,我仍被打包得完完好好,是入府时的完璧之身。
他不理我,愣愣地盯着长姐的名字。
灵位都比我好看,那才是他认准了的皇帝赐婚给他的妻子。
我是个赝品,是冒名的替身。
半晌,他指指我一身红艳,随口冲下人吩咐:”扒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无一人上前。”
本王说扒了!”
终于,他们还是决定效忠于主子,效忠这折辱人的吩咐。”
扒什么,我自己脱就是了。”
我喝住逼近的男丁们,伸手解了第一颗扣子。
随即,第二颗,第三颗……我越解,手越抖得厉害。
最后一颗,我哆哆嗦嗦半天,长指甲被丝线缠住。
我狠着心一扯,指甲断裂劈开,丝绸撕裂的声音,荡在我姐姐的灵位前。
喜袍终于松垮垮地滑落掉地,挂着我指尖的血,聚在我脚边,真像是一滩浓血。”
还继续吗?”
我问齐怀安。
我的手停在亵衣领口,故意撑着口气揶揄他:”王爷怎么偷懒呢,新婚燕尔,洞房花烛,这衣服,该是王爷动手脱的……””不要脸。”
他拂袖而出,却停步在门前,背对我道,”往后,你想留在这也好,想回将军府也罢,都可以。”
”但就算留下,”他补上,”留在王府,你也只是个妾。”
灵位上的名字,才是他的正妻。”
三茶六礼,八抬大轿,娶回家一位妾。”
我在他身后不住拍手,”王爷真是,好大的手笔。”
他回头,怒目而视我的笑,更是哪哪都不顺眼:”王妃新丧,你在这跪她一日吧。”
她是你哪门子的正妃呢?
我在心里啐道,她明明宁可死都不愿嫁给你。
4我不跪。
起初,也只是不跪,后来,我嫌王府的正厅放着灵位晦气,便干脆叫人撤了去。
不多时,齐怀安果然破天荒地主动来我房中。
当然,是兴师问罪。
彼时,我正坐在桌边专心致志地绣着鸳鸯。
打从知道要嫁给齐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