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漂亮的李阑珊都美,妈妈老说我眼睛要是像姑姑就好了。”
“等你长大了,眼睛会比我更美。”王宝甃捏捏她脸道:“等会你二爷爷过来,你就说车是不小心滑到沟里的。”呵了呵手,摸了摸兜,手机忘车上了。
樱子弯腰攥了把雪,王宝甃拍掉道:“回家再玩,先把手揣兜里暖暖。”
樱子摇头道:“我不冷。”
王宝甃环视了圈,茫茫一片白,没个喘气的活物。揉揉冻红的鼻头,小跑到车上拿手机,来回跺着脚打电话,那头说正忙,大概要半小时才过来。
王宝甃裹紧了呢大衣,冻得直打哆嗦,拉开车门催促道:“樱子上车,冻死了。”
“我不冷,我要玩雪,这的雪干净家门口的雪脏。”樱子不情愿道:“我羽绒服特别暖和,我爸说去东北都可以穿,姑姑衣服太薄了,二奶奶说你是铁打的。”说着把雪攥成小团,跟屎壳郎推粪球似的,撅着屁股滚雪球。
王宝甃看她行动笨拙,该是塞得厚冻不着,替她戴上手套勒紧了围巾,自己坐回了车里。透过挡风玻璃,望着镇口隐隐可见气势宏伟的石牌坊,蹙着眉头想事情。
樱子朝车窗掷了团小雪球,做了个鬼脸,咯咯地笑着跑走了。王宝甃扬了扬唇角,戴上手套,裹上围巾,下车走到麦田里,团了个雪球追着樱子跑。
俩人追逐着闹了会,身体暖和了起来,王宝甃整个躺在雪地里打滚儿,樱子抓了把雪花撒她脸上,王宝甃伸舌尖舔了舔,坐起来捧了把雪,天女散花式地往空中抛。
一道“哞哞哞”地怪声渐近,王宝甃看过去,难以置信这老牛声,竟是一辆摩托车。车上是一个围巾遮了半张脸的男人,湿发上蒙了一层白霜,八成是刚从洗浴中心出来。车后还载了一个半大孩子,孩子裹得严实,手里拎着个蓝色浴篮。
摩托车老牛气喘地开过去,半途又折回来,停在车边看了眼陷进去的轮胎,示意身后的男孩,俩人下车站在车尾。
王宝甃揪着樱子上车,坐在驾驶座加油门,来回试了几次,车终于从沟里推了上来。王宝甃探出车窗递了根烟过去,这男人耷着眼皮没看她,摘下手套甩了甩弄到上头的雪,骑上脚打火的摩托,来回蹬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