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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暄暄没接包袱,她搓着两只冻僵的手,焦虑的望着父亲。
陆大山一愣,扭头看向王婆子:“她男人做什么的?”
王婆子:“猎户,打猎为生的。”
陆暄暄又问父亲:“家住哪?”
陆大山看向王婆子:“家住哪?”
王婆子:“就住在青山脚下。”
陆暄暄眯起眼睛望着父亲:“合着您什么都不知道就把我卖了?”陆暄暄停顿住,歪着头打量着陆大山:“卖了我多少钱?”
这题陆大山会,可他必然不能回答,只是一脸沉重的把包袱塞进了陆暄暄的手里,歪头跺脚:“你爹也有难处啊。”他蹲下来了,大手捂着脸,深吸一口气,沉痛叹道:
“你以为爹把你这样嫁出去,心里好受吗?爹这也是没招了呀!”他说着话,仰头眨眼,凄声道:“都是爹没本事,与其让你跟着我活遭罪,还不如让你奔个好前程。”陆大山话至此处竟开始扇自己嘴巴,啪啪作响,老脸登时红了,泪也下来了。
陆暄暄看着老父亲又扇嘴巴又薅着头发的,并没有太深的触动。
毕竟自己记事以来才跟这老父亲相处了三个月,她一脸的平静,甚至将手偷偷探入了包袱里,摸了摸银袋子,隐约能摸到碎银,估计得有个三四两,也行了,甭管他把自己卖了多少钱,起码还晓得分自己点。
陆暄暄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最现实的问题,她理性的环视家徒四壁的室内,确实也是穷得响叮当,眼见下完这场大雪就得封山了,打柴的活计多半也做不了了,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就得和陆大山大眼瞪小眼的挨饿受穷。陆大山单是分她就分了三四两银子,对方给陆大山的礼金想必得更多,对方既能拿得出手这么多钱,多半也不是穷苦人家,起码不用忍饥挨饿。她想了想,吸了吸鼻子,假么三道的佯装悲痛,把陆大山搀起来了:“爹,您别这样,我嫁就是了。”
“好闺女啊!你真懂事。”陆大山站稳当了。
陆暄暄转头看着媒婆脸上的毛说话:“什么时候走?”
“就现在,我送你过去。”王婆子笑着道。
陆大山顾不上擦眼泪,吸了吸鼻尖垂下的鼻涕:“我跟着一道去,我得送送我闺女去。”
“你去?”王婆子看向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