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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好下面这帮农民工,追究下来,咱们两个都得完蛋。”
黄礼林不为所动:“你以为我是人民银行,机器一开,刷刷刷地就来钱了。老余,我告诉你,我真的没钱,你就是扒了这层皮,我还是没钱。”
老余瞪着他:“你可别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轻重缓急我分不清楚呀?我是真的真的没钱。”
老余目光锐利地盯着黄礼林,黄礼林丝毫不退让。片刻,老余一跺脚,烦躁地来回走动几步,站定,指着黄礼林,恨恨地说:“你这是要害死大家。”
苏筱去办公室拿了一盒纸巾,并不着急回去,她很清楚,老余叫她拿纸巾只是支开她方便说话而已。她扮黑脸吓唬黄礼林,老余再扮白脸哄哄他,一来一去事情就成了。所以她拿了纸巾后,就在会议室外面的走廊里站着。
从走廊的窗户往下看,正好可以看到大门口。天色越发昏暗了,刮起了风,光秃秃的树枝跟抽羊癫疯一样打战。那帮农民工躲在墙后,或站或蹲,缩着身子挤成一团,攒动的脑袋一半戴着黑帽子,一半戴着奇怪的会反光的白帽子,她一开始没明白,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这哪是帽子,这是白色塑料袋呀。眼睛突然就刺痛了,心也堵了。她不是第一次见农民工堵门,可以说时常见到。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她非常震惊非常难受,耿耿于怀了很久,男朋友周峻笑话她,你就是一个普通员工,你想什么呢?
现在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已经明白这就是她工作的一部分,已经能够平心静气地处理,眼不会刺痛心不会堵,有时候她能帮他们维护利益,有时候她不能。
但是今天,心里又一次堵上了。
会议室的门突然开了,苏筱转头,看到老余气呼呼地走了出来。这是没谈拢?她有些诧异。黄礼林是个成熟而圆滑的乙方,特别会来事,平时老余长老余短,隔三岔五地请吃饭打高尔夫大保健一条龙。就连苏筱这个小兵蛋子,他也客客气气的,逢年过节,月饼粽子土特产,一回都没落下。拖欠农民工劳务费本来就是他的问题,一个圆滑的商人在他违约的情况下突然强硬起来,很耐人寻味。
老余搓着手来回走动一会儿,似乎打定什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