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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劝道:“别和死人计较,死者为大,你能懂么?”
我不说话,不想接他这番话,默默应许了。
我虽然行为火爆了点,但还是以爷爷的意愿为主。
爷爷这才刚从医院出来,为了这种事情而动了气,实在不值。
李老头这一生都没有成家立业,像个无业游民,他的丧事是村里的人帮忙着操办的。
我找了村长,说了我的来意,他直夸我和爷爷人好心善,我客套地应着,内心不情不愿地给了几百块。
另一边,爷爷被病痛折磨着,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愣是虚弱地颤颤巍巍了,这一路过来少不了颠簸,一到家爷爷倒头就睡,也不知道是不是累晕的。
我无事可做,索性在他床边陪着,起夜还能搀扶着。
爷爷如今憔悴不堪的面容让我鼻子一酸,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我尚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我爸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人影,都是爷爷把我拉扯长大的。我至今记得,自己某次在外玩耍,撞了邪,回家高烧不止,爷爷寸步不离地守着我,照顾着我,一夜没睡。
爷爷本来也没有那么强的体魄,三天三夜,一个觉也没睡过,等我没事了,爷爷反倒咳嗽起来,有时候还会出血。
我待在床边,直到快六点,爷爷才醒,我们聊了一会儿。
解决了晚饭,爷爷又找我扯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爷爷今天格外爱说话,和我有的没的,东南西北,什么都说,把古玩那行的秘密都告诉我,一直到他坚持不住了,他才去睡,都将近十一点了。
担心爷爷的病,我在他的床边待着,憋不住了才起身去上厕所。
刚从京都过来,住惯了老家却有些犯水土不服,我蹲下就许久没起来。
等多半个小时,双脚都发麻了,再蹲下去估计会坏血,我才扶着起来。
回房间,我怕自己发出声音吵到爷爷,就轻手轻脚地过去,推开门,看看爷爷还睡着么?
但我推开门的那一刻,看到的那画面让我毛骨悚然,困意一扫而空,我几乎颤栗起来。
那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感到了惊悚。
房间里的灯早关了,月光还是有,从窗子那边照过来,惨白一片。
而我,看见今天入土的李老头,就站在爷爷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