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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都容易得跟吃豆腐一样的。
人嘴两片皮,只要一说到男女这种事情上,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钱的没钱的,当官的当兵的,哪怕是讨口要饭的,都会立马具有了非凡的创造力,都会讲得兴致勃勃活灵活现惟妙惟肖,如果哪个女人成为了这种创造力的对象,那她就是跳到油锅里滚上三回,煎得四面焦黄,炸得皮开肉烂,烫得只剩下骨头,也洗不清白了。
不知道幸还是不幸,水竹儿赵小雪回到的当天,就成为了村民们发挥想象进行创造性议论的对象。就好像赵小雪在金碧辉煌的会馆里、在乌漆麻黑的夜总会跳舞场里脱裤子,男人们往她腿缝缝里塞钞票的时候,他们就站在旁边看到起一样。龙门阵摆到精彩处,不论是说的还是听的,人人心旌摇动,个个情不自禁。
不知不觉间,话头转了向,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渐渐地占据了龙门阵的中心,水竹儿赵小雪发财的事反倒被放到一边去了。
第四个开口说话的人是村团支部书记赵幺妹,赵幺妹一开口就石破天惊,慷慨激昂:“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叛徒生下婊子,啥子稀罕?要我说,文革时期早就该把地、富、反、坏、右一网打尽斩尽杀绝,让他们断子绝孙,省得留下这些孽种祸害社会。”也难为和赵小雪同龄的赵幺妹,竟然能继承早已烟消灰灭的文革遗风,把三十多年前文革时期的流行语运用得如此滚瓜烂熟。
赵幺妹此话刚一出口,立刻就有人附和:“到底是团支部书记,飞机上挂暖壶,水平就是高。”
百人百姓,有人大声附和,就有人小声嘀咕:“水竹儿赵小雪咋个是赵叛徒生下的嘛,赵叛徒是她爷爷,隔着辈分的嘛。赵狗仔才是赵小雪的爸爸,水竹儿是赵狗仔生下的嘛。不要搅浑喽。”
“哟——马槽里多出来个驴嘴!”赵幺妹杏眼圆睁,目光如剑般地射了过去,“赵小雪给了你啥子好处,你替她说话?我问你,她爸爸是哪个生下来的?赵叛徒不生下她爸赵狗仔,赵狗仔啷个会生下赵小雪这个千人睡万人骑的脏货?他们是一根藤上结下的三个臭瓜。”赵幺妹狠狠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