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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漫不经心地答应,他手下的人把苍朝雨拉到一旁,大军入城。而后,苍朝雨宿在禁军营中,日夜整肃人马,防备高承钧。
今日之前,没有派人来看过一眼。也许是把她丢下不管,才好保障她母子安全吧?频频派人来探视,反而让高承钧察觉他的弱点。曲尘总能替苍朝雨解释的。
正堂上盘腿坐着个不起眼的小个子,双手捧着紫笋烙的麦饼,吃得唇上两撇贴上去的小胡子摇摇欲坠。
“曲娘子。”小个子舍不得放下食物,对曲尘含含糊糊地点头,是个女子声音。
曲尘对来人也没有几分耐性:“既是世子遣来,可有信物?”
“城门设关布卡,应付盘查,有信物也带不得来嘞。”那乔装的女子回答。
“可有手书?”曲尘又问。
“手书与信物不一样?带不得信物,自然也带不得手书。”
“你叫什么名字?”曲尘看来人面生,从未在家中见过,却似乎不是完全不认识,“你把胡子取下来我瞧瞧仔细。”
“贱名不足道。”女子可算是吃完麦饼了,十足故意地把胡子按按牢靠。
“无凭无证,如何要我跟你去?”
“曲娘子如此多疑。难道除了世子,如今世上还有人乐意来接曲娘子?”
自然,除了苍朝雨,在曲尘心底还时刻存着一个可怕的名字。她回身向寝房狂奔。待她闯进房内,摇篮已是空的了。她奔回厅堂之上,那来接她的女子还在。
“你们把我的孩儿弄去了哪里?”曲尘厉声质问。
“我们自然是来接曲娘子。曲娘子不必惊慌,来接你的不是你心里害怕的那一方。”女子笑道,“就不能往好处想?想想你还有什么亲人近友?”
一年中,雪信觉得安城冬季最好。雪落下来盖住了平日里剑拔弩张的狰狞嘴脸,人心与人心隔了道纯净的藩篱,分外宁静。
安城郊外,秋季也是好的,远山薄黛,层林尽染。人走在林子里,脚下软毡般的落叶给踩得簌簌响。秋来风向转了西,兑方来的风隐含肃杀金气,催落树叶。但落叶的金色,比黄袍上的金色多了许多暖意。
这个季节适合杀戮,在这个季节杀戮,对杀人者和被杀者都是体贴。
一只小松鼠在树杈上剥着松塔。一支箭飞来贯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