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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寄养。
在宁采惜的记忆里,沈虔伯不爱出院子,更不爱见生人,虽然双腿残废,却向往征战沙场。每逢府里请了武生表演,他才会打开紧锁的远门,隔着众人遥遥相望台上的红缨枪。小时候,宁采惜不喜欢他身上的阴郁感。他们俩虽同是身子骨差,性格却是截然相反。
她问小虔伯,为什么不爱说话,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呆着。
小虔伯只是斜睨了她一眼,没打算搭理她。
碍不住少女一直撒泼打滚。
他没好气的说:“因为这不是我家,这里再好,也不是我家。”
“可是你从出生后就在这里长大,这里就是你家。“宁采惜不解的眨着眼睛。
小沈虔伯无语凝噎,跟这小孩说了也是白说。
他羡慕每回下朝,宁采惜总能得到宁父的礼物,冬天或许是热腾腾的糖炒栗子,或许是一串糖葫芦。夏天不出意外是莲子粥,又或是冰水果。
他羡慕蔡氏按季节给宁采惜绣不同的衣裳和鞋,打雷时还会抱着她睡觉。
而他什么都没有。
可是。
“你不喜欢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宁采惜露出费解的表情,看着沈虔伯认真的脸,然后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
爆竹声,叫卖声,拜年声。
大兴朝在此刻热闹起来。
长安城的雪一直在下,压了几丈高。
五岁的宁采惜由奶娘牵着,在梅花树下捡碎花瓣,虽然有好多都混进了泥土里。
她看不清周围的一切,手指冻的发红,奶娘在远处好像在跟别的宫女聊天,她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有人走到了宁采惜旁边,对她说了什么,可是她听不懂,只看到他怀里抱了一个小娃娃,金绸玉缎包裹着。
后来她被领到了大殿上,好多人啊,热的她醒了。
醒了。
喉咙发干,宁采惜坐起身,满身的疲倦。
釉喜听见动静进来,给她倒了杯水,摸了摸宁采惜额头,全是汗,将暖炉调小了些火候。
“又做梦了?”釉喜担忧的问。
每天深更半夜,才是宁采惜的劫难。
即使是没有病痛缠身的近些年,她也入睡极难,梦中总是零零碎碎出现些没有的东西和场景,明明清楚自己没睡着,却也醒不来。
母亲说,是着了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