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约地回响这句充满着虔诚与哀伤的话。
声音熟悉又陌生，似从遥远的九霄天边传来。
是哪一位公主呢？
当今圣上膝下三女，前头两位大上她许多，早已嫁做人妇，驸马们不说大有作为，至少目前也都身体康健。还有一位与她同岁，月份比她小些，目前待字闺中，正在议亲，听说说的是郭家次子。那郭家次子据说热爱蹴鞠，擅骑术，身子骨要多硬朗就有多硬朗。
皇帝嫁女，也不能寻个病秧子当女婿吧。
她今日安静得出奇，任由自幼的贴身丫鬟红裳在身后摆弄她的妆发。
红裳为她戴上了最后一根发簪，细细检查确认不会散落、亦没有多余的碎发后，回道：“公主，好了。”
元梦珂回过神来，细细端详镜中之人，竟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良久，她斟酌道：“今日去庙里，素净些好。头上的赤金雕花簪子还是摘下来罢，换上那支玉的。”
“是。”红裳点点头，一言换上了玉簪。
见红裳整理完毕，元梦珂拿起桌上的口脂轻轻一抿，起身道：“走吧，去给母亲请安。”
老王妃知晓元梦珂今日要去大慈恩寺还愿，并未久留，“你可别误了时辰。赶紧出城去。”
没见过这么赶人的。
元梦珂撅撅嘴，上前拉住老王妃的衣袖，轻轻晃了两下，“阿娘~”
老王妃不作声，只是用充满威严的眼神看着元梦珂。
元梦珂讪讪松开手，妥协道：“是。”
……
江都。
大慈恩寺。
元梦珂取下帷帽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看着眼前隐在云雾深处的石阶，深深叹了口气。
道阻且长啊道阻且长。
幸亏今日是个阴天，不至于暴晒闷热。
“公主，那边有个亭子，要不一旁歇会吧。”红裳也气喘吁吁。
元梦珂笑道：“红裳，你这体力可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红裳嗔怪道：“公主就知道拿奴婢打趣儿。”
元梦珂抬眼望去，不远处一座八角亭坐落在石阶旁，显然是给香客们准备着歇脚用的。以前她来大慈恩寺时偶尔也会在那稍作休息。今日不过来寺中还愿，她亦不愿为难自己，她莞尔一笑，道：“去坐坐吧。”
红裳脸上笑意都明朗不少，“好呢。”
她与一众仆从前往八角亭，众人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