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她的项间：“卿卿，晚安。”
卧室的灯依旧亮着，是个很温和的亮度，方卿言没有提醒方卿语关灯。因为一如自己在她身边，这些不经意的细节，都是对方安全感的来源。
“晚安，卿儿。”
耳旁的呼吸声渐渐变得绵长而均匀，灯光与月光混杂，像极了九年前那个静谧的夜晚。
“卿言，你这么温柔，将来肯定很多人想娶你。”
“瞎说，没人娶我。”方卿言坐在她床边，脚踏着一旁连接下铺的梯子。
“那我娶你。”方卿语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红红的，却带着笑，“我的卿言这么好，别人不要我要。”
“嗯，你的。”方卿言顺着她说，权当哄人。
方卿语今天的情绪有点崩，黑暗的环境，总能令她想起几个月前独自挺过来的点点滴滴。
那时候，方卿言还不曾出现在她身边，于是所有的孤独与无助，全都靠那个脆弱的小姑娘，忍着绝望的崩溃，一点点死撑过来。
这些方卿言都看到了，她都知道。
方卿语只是不太会处理自己的情绪，这没关系，自己可以陪着她，等她调整过来。
孤独和抑郁的关系就好像游泳与溺水的关系。
这句话是谁说的，方卿言记不得了。但她觉得，这话说得当真不错。
孤独会诱发抑郁，但抑郁又不仅仅只是孤独所带来的。
就好像人在游泳的时候，总伴随着溺亡的风险。有人享受这个过程，但也有人因此丧命。
那些她不曾参与过的高中生活，学校的道路上，春夏秋冬，人总是乌泱泱一群，但方卿语大多数时候总是一个人走过。
故事里，那个稚嫩的小姑娘，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同伴的渴望，梦醒后又自己低着头不言一语地离开。
“卿卿，我是不是很不合群啊？”
靠在沙发上，方卿语跟她回忆完自己的高中生活，总要垂下眼眸轻笑一声。
那笑声中，有着淡淡的自嘲与茫然。
“没有。”
方卿语怎么能是不合群呢？她跟谁都说得来，却又跟谁都走不近。
方卿言能陪着她，安慰她。
只是，她好像总是不能为方卿语提供点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毕竟除了方卿语，别人都看不到她呢。
方卿言只是方卿语的保护机制，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