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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受教。”赵昀十分肯定她的意见,然后波澜不惊地公布了他的应对方案,“所以我们把梅花移走吧。”
见倩雾啼笑皆非,他才忍俊不禁,侧首间逸出的悦色似一弯涟漪牵动了他唇角。
倩雾一心只想逃离此地,转顾书案,勉强呈出一点礼貌的微笑,敛衽道:“官家还要批阅劄子。妾不敢叨扰官家,先行告退。”
“批阅劄子如此辛苦的活儿,史相公怎会留给朕。”他语气平和,惟那“朕”字说得似有切齿之恨,但稍纵即逝,他冷淡下来的目光很快投向了书案上的字迹,“我适才是在临《快雪时晴帖》。”
她不再回应,只盼他尽早许她离开。
此刻门外月色淡去,寒风起,值守的内人叠声相告:“下雪了!”
他凝眉捕捉疏淡的雪花飞上窗棂的声音,像是开始回忆:“记得我们初见时,也是这样,飘雪的天气。”
她隐隐不安,着意掩饰道:“官家,妾入宫时,是在春夏之交。”
“我指的初见,不是在临安,是在绍兴。”他镇静地看向她眸心,唤出了她另一个久违的名字,“若耶。”
她猝不及防,与这名字关联的前尘往事如潮涌至心头,双目瞬间浮上一层泪光。
年轻的君王踱步至案几边,拈起一枝她用剩的梅花。一朵红梅半绽在枝头,他回身面对她,手腕一旋,让花朵自她发际拂过她的颊,掠至她唇边。她抿了抿唇,不自觉地退后一步。
目中的怜惜之意瞬间消散,带着一缕讥诮的笑,他低声吟道:“越女颜如花,越王闻浣纱。国微不自宠,献作吴宫娃……”
他欺近她,又以花枝托起她下颌,不容她眸光的回避,直视她眼睛,问:“那人当初为你改掉这名字,便是怀着献作吴宫娃的心思,怕人联想猜疑吧?既如此,胡若耶,你为何不尊重你的使命?”
她沉默须臾,轻声道:“妾的兄长一向尽忠侍君,日月可鉴,对官家何曾有半点不臣之心。”
“我不是说杨缵。”
他松手,走到书架旁取出一个紫檀匣子,命她过来,将匣子推至她面前:“日前我听你与中殿闲谈,说你平日里使的照子昏了,便让人专程去湖州,找最好的工匠,为你定制了一面新照子。”
照子即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