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急着送苏玥去医院之后，我被宴会上的那些人推进江水里，她们按住我的头，不让我浮上水面。”
“然后呢？”没想到她会突然告状，程锦阳皱眉道：“是你把玥玥推下楼在先，要不然玥玥的朋友又怎么会这样对你？”
听到这么理所当然的话，心脏钝痛的感觉再次浮现，这具身体溺水时的痛苦历历在目，程喻反问：“所以你觉得，这是我罪有应得，是我活该承受？”
程锦阳下巴微抬，刚想说是，就见程喻惨然地笑了：“可是我不会水啊。”
轻轻的七个字，砸在程锦阳心口。
程喻不会水啊。
那些人推她落水，还按着她的脑袋不让她上来，这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程锦阳瞳孔微缩，一时间怔住。
眼见他失神，苏玥开口，打破了寂静：“阿程，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不争气晕倒了，三哥也不会因为着急送我去医院而忽略了你。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也没脸活了！”
听到这话，程锦阳舒了一口气，转而振振有词道：“就是啊，总归你现在没事，可见玥玥的朋友下手也知道轻重，只是小小的略施惩戒，又没有真的把你怎么样……”
没有把她怎么样？
程喻气笑了。
溺水的那一刻，小姑娘睁开惶恐的眼，透过清澈的水面看见岸上浮动的人影，那一张张带着恶作剧一般的笑脸，在水面折射中，形如鬼魅。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有谁知道小姑娘在意识混沌间，放弃挣扎向水底沉去时，心里在想什么吗？
她在想，这世间很好，可她再也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鲜活的生命终止于花季之年，这些刽子手哪一个无辜？
程喻压制着眼底磅礴的冷意，一字一句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算我现在没事，可他们也涉嫌杀人未遂的罪名！”
这罪名，足够他们进去吃十几年的牢饭！
苏玥握住程喻的手，央求道：
“阿程，大家都是朋友，你要有什么怒气就冲着我来。他们也只是听说你把我推下楼梯，才一时冲动伤害你的，好在你现在平安无事，就原谅他们吧！就算你要怪……也只怪我一个人好不好？”
程喻似笑非笑，她看着苏玥紧握她的手。
手背上一阵阵掐痛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