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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那段光景之中,恐抽身不及神智难安。
那年她才五岁,本该不记得,许是恐惧太深或是见了血光,十年过去仍未尽忘。
正是年关,该去庙里拜拜的。
年年都去,今日他平安归家,更是要去。
山路崎岖湿滑,雪比城中更甚,鹅毛般漫天旋舞,飘落间天便擦了黑,车马难行。
换了软轿,出门前那碗汤药晃荡在胃里,颠簸得令人作呕。
抬轿子的人还没见累,坐轿子的一迈下来险些软在地上。
吉善扶了一把,待经锦赶上前来便收回手去,跟在身后迈入殿内。
这个天气来庙里上香的本就不多,又是这个时辰殿内一人也无,吉羽便没往殿后去,直接大殿里摆了果品供奉,焚香跪拜。
心中默念的十年如一,列祖列宗安息,吉家有我,不求佛祖保佑吉绣坊兴隆顺遂,惟愿安康。
庙里先前已得了消息,早已备下寮房茶点,吉羽只说叨扰,上了香便要回去。
庙里不比府中,为她安排的条件虽好,寮房不至冷得彻骨,仍是寒凉难安,在这里住上一夜,那条伤腿得疼上十天半月才能见好。不叫他跟来,偏又不听,吉羽也是弄不懂他,是不是吉家事无巨细都得他亲自过问了才能过得去这一日,但凡看漏了一眼是否就能出什么大事。
管家,满锦城打着灯笼挨家挨户地寻,怕是没一个比得上他更加尽心尽力了吧。
一来一回,比往日雨时还要多花费上一倍的时间,怕脚程慢了害小姐受冻,又恐路黑湿滑摔了轿,两害相权,脚夫只得小心翼翼。
家家户户都在家中筹备年节,往来皆不见人,一路黑沉寂静只听得咳声更甚,急一阵缓一阵没个停歇,就跟这不知要下到何时的雪一般无二。
到得府中已近子夜时分。
吉绣坊的人等在门房,正急得来回踱着步子里外探看,听见巷尾的响动便一溜烟地跑到马车旁,又搭着车辕往来时的方向小跑追随,边跑边禀:“善爷,坊里有事,需您过去看看。”
帘子一打,吉善从马车下来,几步到了前面刚刚停稳的马车旁。
隔着扇门帘子嘱咐经锦好生伺候,说是府里已经煎好了药,请小姐用了药再歇。
吉羽应了声有劳,静听外面的动静。
上马,打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