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天龙,走吧,在外面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不到万不得已莫回来!”
天龙双膝跪在郑郎中和桂芝面前。
郑郎中扭头进屋,桂芝开始嘤嘤地哭出声来。
隔山传话,话不变,音变。
被天龙砸了一石头的后生当时栽倒在水里,同伴将他架起来时,他耷拉着脑壳,血流了一脸。
岸上一片惊呼:打死人哒!打死人哒!
天龙钻进人缝里跑脱时,有人认出他就是胡屠夫家的“大粪毒”
对方家人找到胡昌吉家里,声称胡天龙打死了人,要他们把凶手交出来。
最后才弄清楚,那后生头只是头皮被砸破,出了不少血。胡昌吉偕同婆娘剁了几斤肉上门赔理道歉,又多付了些药费,事就了了。只是天龙那晚从郑郎中家出走后,就音信全无。
虽然郑郎中当时是出于对外甥天龙的保护才催促他出走的,姐姐姐夫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但他心中一直不安,甚至有亲自去趟汉口找回外甥天龙的念头。
田里禾苗长势很好,等到抽穗扬花,今年的收成就靠得住了。
郑郎中常常站在自家的田边,闻着拂过绿野夹带清香的风,心里才会感到一丝畅快。他有时不知不觉地走上官道,看到从东边山里过来的陌生人,就总想上前打听,但又不晓得该怎么说。
趁着农闲,郑郎中想请几个劳力到自家山上砍一天柴。去冬今春天冷的时间长,火塘的火没熄过,一堆柴火烧得差不多了。
“看样子明后天会落雨呢。”桂芝站在阶级边收衣服,感到风里的湿气很重。
“嗯,山那边好像又阴哒。”郑郎中抬头望望天,几只燕子从屋檐下掠过,这是有暴雨来的前兆。
果然,第二天下起了大雨。兰子穿上爹爹托人从县城里买回的绛红色浅口套鞋,舍不得往泥水里踩,巴不得提起脚走路。三姐弟结伴出门,一人戴顶大斗笠,像三个浮在雨幕里硕大的茅草菌。郑郎中披蓑戴笠扛把锄头跟在后面,他要到田里去看水,担心水太满淹坏了禾苗。
走到岔路口,郑郎中交待他们:下午放学雨大的话,就到姑姑家里歇呀!
郑郎中把面积大、土壤肥又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