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雅感觉自己像充气到了极限的气球,一个很小的力道就能让她瞬间爆炸。
裴颂现在可真能耐了。
只手遮天,逼良为娼么?
宋诗雅怀着一颗与恶势力誓死作斗争的心发誓,就是跑断腿也要在东江找出一个律师来。
然而宋诗雅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裴颂便开始使坏,天天打电话问宋诗雅,要不投降认输算了。
宋诗雅才不受他干扰,凭她对现在的裴颂初步的了解,裴颂这么做绝对是故意的。
他一定是攻心为上,想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她偏不如裴颂的意。
就是再步履维艰,她也不会松口认输。
开房?美出他个大鼻涕泡。
宋诗雅索性将裴颂的电话拉黑,屏蔽裴颂的语音通话请求。
当然,消息能正常接收。
裴颂毕竟还是个大夫,工作繁忙,没那么多空儿发消息干扰她。
然而屏蔽裴颂很容易,但还有更现实的困境摆在面前。
宋诗雅是真的分不出身,既要帮沈青易搞项目、带学弟学妹、搞论文,还要抽空满城跑,找律师。
好不容易搞定沈青易的结题报告,宋诗雅精疲力尽,回到家中,打算享受片刻来自爸爸妈妈的安慰。
柳香茹看着没精打采的宋诗雅,不免担心地问:“怎么了?不舒服?”
宋诗雅摇摇头,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房间,像个稻草人直直倒在床上。
柳香茹推门进来,“到底怎么了?你导师又给你派难做的活儿了?”
“没有,”宋诗雅翻个身,仰面躺着,看一眼坐在床边的柳香茹,稍稍挪一下,抱住柳香茹的腰,头枕在柳香茹腿上,仰面看她,“妈,我不想嫁人。”
柳香茹愣一下,“姑娘家,胡说什么呢?”
“真的,”宋诗雅郑重其事,“你和我爸就我一个孩子,我不能抛下你们。”
“谁说嫁人你就抛下我们了?你婚姻幸福,家庭美满,我和你爸才更放心。”
“不,我觉得离开就是抛下你们。所以当年我没报东江以外的大学。”宋诗雅埋头,在柳香茹怀里蹭了蹭。
柳香茹轻轻抚摸宋诗雅的头发,“我们知道你是个孝顺听话的孩子,但你也有你的人生,别把我和你爸爸背在身上,我们有我们自己的人生。说句不好听的,和你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