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不会任西域的狗崽子出来蹦跶的,你再不出现,就要亡国了。”
他拒不出兵,是为了逼我出来?荒诞又惊悚!
他将头埋在我的肩膀上,有温热的液体,浸透我的衣裳。
他说:“你好狠的心,抛夫弃子,扔下我一个残废,叫我怎么活?”
这人疯了吧,我企图逃出他的怀抱,可他却抱的更紧。
“我全部身家都给你了,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我们都有儿子了,你却不要我了,是不是嫌弃我是个废人,是不是因为怨我没陪着你。”
“我被圣人忌惮,我被你姐姐毒害,我被副将捅刀子,你都不管管我。”
他的哽咽声越来越大,他的委屈比窗外的飞雪还多,我感觉他的鼻涕都快蹭我头发上了。
“你们家没一个好人,你姐姐蛇蝎美人,为了讨好我的副将,假意找我订婚,偷我的布防图给他,断我一腿。你娘看我要死在甘凉,趁机退婚,你爹为了卖女求荣,给你送上战场。”
“我不管,是你家害我如今这地步的,你要补偿我,我要生生世世缠着你,战场上你都没有抛弃我,如今你更不能丢下我。”
“……”
今晚也没有肘子吃,我为什么消化不动他说的话。
我又随他上了战场,他人高马大的瘫我身上,他说他站不起来,他浑身没力,他要抱抱,他要背背,他还要亲亲。
我寒着脸,给了他一巴掌:“老娘跟你来,是为了天下黎民,你算哪个村的猪。”
他也不恼,他不管不顾的躺我腿上,哼哼嗨嗨的闹着腿疼。
他笑嘻嘻的说:“我就是黎民中的一个,你就是为了我。”
新提拔的副将在马车外红了脸,吞吞吐吐的上前打断他的没脸没皮:“将军,账外有个自称知了的女子。”
“知了?还蚂蚱呢,让她滚。”沈瑞之又一脸阴寒。
转脸看见我,又笑着拱我怀里蹭啊蹭:“哪能什么人都能叫知了,知了知了,知我心了,只有我的亲亲娘子才能这么叫。”
我觉得他肯定是中邪了。
账外来的女子,正是宋知秋。
她蓬头垢面,披头散发,跑的鞋都丢了,白皙的脚趾,殷殷流着血。
得知沈瑞之不见她,她不顾形象的大骂:“沈瑞之,你个废物!床上都动不了的东西,你定吃败仗!”
沈瑞之也不恼,缠着我说:“听见没娘子,天地可鉴,为夫可是为你守身如玉。”
我不理他,迈出帐去,揭开我的面纱,刀架她脖子上,看着宋知秋惊恐的眼,问:“宋家除了你,还有谁是奸细?”
宋知秋颤抖着,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没死?”
转瞬她疯狂的笑:“沈瑞之可真是演了好大一出戏啊,别忘了,你曾经当过奴隶,被人玩弄,可都是拜他所赐,他羞辱你,践踏你,你可真是上不得台面啊。”
我一刀捅进了她的大腿,轻轻转动,仍是执着的问:“宋家,还有谁,是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