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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府总管王公公露着姨妈笑:“公主与凌侍卫神仙眷侣,真是羡煞旁人。”
神仙眷侣么?
我闻言,低头抿了一口茶,往日甘甜的白毫却变得苦涩。
她抬起侧脸看着我温柔一笑,继而低头飞针,每个针脚都落得认真。
落得不对时,要反复挑针拨线,重新定点,直到满意。
她力排众议,非要为我这个小侍卫举办生辰宴,亲自操办每一处细节。
仿佛真有几分深情。
与五年前骄横野蛮的样子判若两人。
若不是我奉皇帝之命,潜入申府寻找谋逆的证据。
都不会知道,原来她的柔情还给了另一个人。
那人还是个太监。
五年前,蔚阳公主养面首、打婢女、残害流民,声名狼藉。
可自从在马球赛输给我后,突然变了个人。
变得温柔专情。
因为我轮值为流民施粥,她便开始善待流民,我是个同婢女一样等阶的低等侍卫,她便不再打骂婢女。
甚至为我遣散所有面首,满心满眼都是我。
看得全京城人都掉了眼珠子。
当时人们都说,蔚阳公主又有了新欢。
看吧,不出一个月,她肯定又恢复原样。
一个月过去了,她始终温柔待我;
两个月过去了,她为我徒手登上千峰崖,采下雪渊梅。
千尊万贵的公主满身泥泞出现在我面前,膝盖还是破的,手里的雪渊梅却红得惊人。
我护卫为质的九皇子归来,听闻朝中言官处处说我勾引皇族,结党营私。
但很快,那些言官罢的罢、抄的抄,无一幸免。
后来我才知道,是蔚阳公主不眠不休,为我写下五千字陈情书,向皇帝求情,同时搜罗言官各种罪证,替我肃清朝敌。
人们终于发现,蔚阳公主真的对我情根深种。
不似有假。
可我只是宫中一个平平无奇的侍卫,哪敢高攀公主的高枝。
皇帝却说:“蔚阳生性散漫,能为你收心,却也是好事,你武艺高强,定能保护好蔚阳。”
皇后亦笑道:“你与蔚阳,郎才女貌,不失为一桩美事。”
我看着她那双比明月皎洁的眼睛,心也跟着乱了。
“青郎,我心似花落,君心何在?”
我取下她手里的红梅,为她包扎膝盖上的伤口。
憋红了脸,才挤出一句:“下次小心点。”
她的情话一堆又一堆,我虽羞却甘之如饴。
我们成亲五年,没有一日不是如胶似漆、同出同入。
她对我柔情似水,我亦不在乎她从前荒唐。
我真以为她爱我至深。
可当初为我徒手登崖采梅的少女,却在流连在别人的枕边,娇声软语。
“哥哥,凌青一个粗人,如何有你会疼人?”
“哥哥,我跟他早就腻了。”
“哥哥,妾的心,只有你呀。”
蔚阳对外人自称本宫,对我称我,即便浓情蜜意时,从未唤我作哥哥,也从未自贬称妾。
那夜,我枯立在窗边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