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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这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啪嚓一声。
然后就看见我妈拿着一块碎掉的碗片儿,那锋利的边缘已经刺进了她的脖子里。
鲜红的血液顺着我妈的脖颈已经流在了衣服上。
我弟看到这一幕,哭的更狠了。
“你再向前走一步,我就S在你面前!”
我妈的眼睛中淌着血泪,声音中满是决绝,她就这么盯着我。
在那一刻,我握着刀的右手开始忍不住地颤抖。
“为什么,我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颤抖地望着她,整张脸因为过于激动,开始涨红。
眼睛背后的瞳孔里遍布血丝,那一刻的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一边是我心爱的妹妹和敬爱的父亲,一边是我的母亲和弟弟。
这让我怎么选择?
最讽刺的是,还有不到一周就是过年!
天上开始有窸窸窣窣的雪花飘落,透骨的寒风从我的七窍汇聚于我的肺腑。
3.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院子里。
直到最后,我整个人身上都盖上了一层雪衣,提着刀的手已经冻到失去了直觉。
“妹妹!哥哥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呀!”
我砰的一下跪倒在地,朝着门外重重地磕在了地上,一下又一下。
我妈也从将那碗片儿扔在了地上,从屋里跑了出来从我身后将我抱在了怀里。
我弟听着动静,也跑到了院子里。
我们三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可是我心里对于我妈却有了一根刺。
如果今天出事的弟弟,那么我妈估计早就和我一起冲出去拼他个你死我活了。
“咳咳咳!”
院子里的我们在痛彻心扉,屋子里的父亲也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不敢懈怠,我将母亲赶快从地上扶起,三步并作两步往屋里跑出。
我爸因为刚刚剧烈的咳嗽,本来还能再坚持一会儿的纱布也提前败下阵来。
“走!上医院啊!”
我上前就要背起父亲往医院走。
可是我妈却将我一把拉住,她痛苦地摇摇头,示意我先不要动。
当着我爸的面,她毫不顾忌的表示,那500块只花了200块让医院进行了初步治疗。
剩下的钱还要用来贴补家用和供我们兄弟俩上学。
此话一出,我那仅存的最后一丝心理防线彻底被摧毁。
我妹已经搭进去了,现在还要再把我爸也搭进去吗?
“把钱拿出来!这学我不上了!先给我爸治病!”
这句话我是喊着说出来的,唾沫星子都溅到了我妈的脸上。
4.
我妈脸上满是惊诧,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与她说话。
或许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我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却只上了半年,竟然说上就不上了。
要知道这可是九十年代初,一个大学生对于一个家那意味着铁饭碗,意味着飞黄腾达。
可我说不上就不上,这样从小就对我寄予厚望的她怎么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