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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以及窸窸窣窣的声音。
「喂——喂——莱莱?莱莱?能听得见么?」
我以为信号不好,忍不住对着话筒大喊。
「老娘不是聋子!我告诉你廉佳佳,我给你的钱你要是花不完不许去死!」
果然,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
我看了看银行卡余额,已经从个位数变成了七位数。
我知道,她在用她的方式让我在这个世上多留一会。
我的鼻子有些发酸。
傻瓜。
我活不了那么久的。
4.
许是我挑选的埋骨之地实在太过偏僻。
在走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我终于在最近的公路上打到了一辆出租。
在后视镜里,我看到司机师傅的表情从警惕渐渐变成好奇。
等将我送到目的地以后,那略带探究的视线最终变成了诧异。
「小姑娘,别墅区的工作可不好做,这些有钱人太挑剔了,一般人伺候不了。」
我冲着司机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谢谢大叔,不过我不是来上班的,我家在这。」
我上前开门,却发现无论是记忆中的密码还是我的指纹,都打不开这扇门了。
距离我彻底搬离这栋别墅仅仅过去了三个月。
「现在的小姑娘虚荣心太过,都不懂劳动最光荣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看着司机开车绝尘而去留下的汽车尾气,虚荣的顾以安面无表情地摁下了门铃。
过了许久都没人开门。
顾以安尝试拨打廉女士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老把戏了。
廉女士接不接我电话一向全看心情。
给廉女士打电话若是打十个,有一个能接就不错了。
我发信息给廉女士:我在家门口。
消息石沉大海。
今年的冬天真冷啊。
我裹了裹身上到脚的羽绒服,冷风已经透到了骨子里,双脚麻木的没了知觉。
在出租车上积蓄的那点温度早已消耗殆尽。
胃里突然开始绞痛。
从知道自己的病情以后,我这两天一直处于莫名的兴奋状态。
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了自己的财产和身后事,忙起来也顾不上好好吃饭。
因为早已习惯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所以一直没什么饿意。
没想到现在肠胃突然变得娇气起来。
我忍着疼痛给廉女士又发了一条消息:再不开门,我就走了,想必没我的打扰你们会更开心。
我知道她能看到。
果然,没两分钟,在我面前一直固若金汤的大门从里面打了开来。
「你威胁谁呢?都在为你金叔叔今晚的生日宴做准备,以为都和你一样整天游手好闲的。」
廉女士40出头的年纪脸嫩得却不像话,明显日子过得舒心。
一身高定礼服以及当季最新款珠宝,映衬的她整个人更是贵气逼人。
而我和她隔着一道门槛,穿着平平无奇烂大街的黑色羽绒服,脚上的运动鞋沾满了土。
整个人灰扑扑的。
廉女士拧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