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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曜触及她柔腻无骨的手,不觉看向她,却只看到她纤长白皙的颈背,在灯下仿佛发着光,令他忍不住心头一动,手指发痒。
但很快他耳边又响起碧云之前对苏婉沁的控诉,顿时眸色一冷。
他瞥眼苏婉沁,“孙儿省得了,天色不早了,祖母早些歇息,孙儿送婉沁回去。”
萧老夫人闻言一喜,“好好,你好生陪陪婉沁,这些时日可是累着她了。”
二人退出泰安堂,苏婉沁迅速从萧曜掌中抽回手,退开两步,客气的道:“侯爷忙碌一日,便不必送我了。”
萧曜掌心一空,莫名有些失落。
他轻轻摩挲着指尖,看向苏婉沁,“你很抗拒我。”
苏婉沁一愣,旋即轻笑,“侯爷说笑了,我怎会抗拒你?”
“那为何不喜我亲近你?”
苏婉沁眯眼盯了他片刻,忽而勾起唇,带着轻嘲。
“侯爷可还记得,当年苏萧两家续姻之时,你找到我,直言娶我是奉长辈之命,心里只有长姐,再容不下旁人,警告我不要生出别的心思。”
她微微偏首,将露未露的月华洒落,将她的脸映得半明半晦。
“如今我也可告诉侯爷,嫁你也非我之意,我心里亦没有你。”
“你需要一个侯夫人掌家理事,侍奉祖母,抚育子嗣,我亦只需一个丈夫,如此而已。”
两人不欢而散。
三日后,秦王归京。
大军在百姓的夹道欢呼中,从城门一路沿着朱雀街而行。
苏婉沁早早被林嫣然约了出来,此时正坐在三楼包厢里,望着逶迤的队伍逐渐走来。
“秦王殿下!秦王殿下!”
百姓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苏婉沁远远望着队伍最前方的身影,饶是相隔甚远,她仍能感觉到那人身上摄人的气势。
慢慢地,那道骑上马上的身影靠近,一点一点露出一张令人失神的俊美面容。
乌压压的人潮中,他身着银光盔甲,眉目冷肃,晃若一柄寒光凛冽的利剑,让人不敢直视,却又叫人忍不住心中敬慕,情不自禁的追随着他的身影。
似是察觉到苏婉沁的视线,慕容玦偏过首,似乎随意看了她一眼,就仿佛能将她看穿。
苏婉沁莫名心一紧,捏紧了帕子。
慕容玦唇角微弯,颔首一礼。
“婉婉,刚才殿下是不是冲我笑了?我的天,我怎么就嫁人了呢?”林嫣然兴奋差点儿尖叫。
苏婉沁抽抽嘴角,“便是你没嫁人,论辈份也嫁不了秦王。”
宫门外,激动的人潮仍未散去,百姓们一直目送他们大琰朝的守护神昂藏挺拔的身影没入宫门,徐徐远去,才逐渐平复了喧嚣的情绪。
一个时辰后,慕容玦从宫中出来,神色淡淡,俊美出尘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
宋斯礼素来笑眯眯的脸上此时却隐含怒气。
延庆昭更是握紧腰间佩刀,恨不能拔刀冲回去将那些人砍了,咬牙道:“没钱抚恤牺牲的将士,却有钱大修行宫,穷奢极欲!边关将士守护的竟然就是这么一群贪婪无度、尸位素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