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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令人欣慰的是,从不断在机舱内走动、安慰乘客的空姐口中得知,飞机只是碰到了乱流。
“你相信是遇上乱流吗?”桔子将氧气罩摘下来问我。
这时候,只见空姐已经各自回到座位上,她们和乘客一样紧紧地扣上安全带,让身体能固定在椅子上,飞机依旧像是喝醉了酒,不停地抖动着。
这种非正常、诡异的抖动已经持续了将近十分钟,飞机真的遇到乱流了吗?还是,这只是空姐安慰乘客的借口?
在我心存疑惑时,突然发现我摆放在机窗旁的左手,正被一点点地吞没到黑暗的阴影里,像是飞机外的光线被什么东西遮住,使得照入机内的光线黯淡了许多。
我侧过身子,向机窗靠近,就在我离机窗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时,突然看到一只手出现在我面前。
一只沾满鲜血的手在距离我十几公分的机窗外,拍打着厚重的机窗。
血从他的手上一寸寸地涂抹到机窗上,鲜血因为机舱外低气温的缘故瞬间凝固,像是在窗外结上了一层红色的薄霜。
我的身体在见到这只手的时候就完全僵硬了,天知道,这是一个多么不可能发生的玩笑。
在几万公尺的高空中,瞬间就可以将人完全冰封的机舱外面,会有人像是访客似地敲打房门,敲打着我身旁的机窗?
这怎么可能?
那只手在窗外试图抓住些可以抓的东西,明显的,这个人还活着。
我的汗水不知不觉地从额头上流下来,像是面对着一个恶魔,而这个可怕的恶魔就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
一只血手,如果就在你的窗外敲打着窗户,你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试着冷静下来,将手放到机窗上,想用自己的温度将窗外凝固的血溶化掉,想看看在几万公尺高空外的这位乘客的模样。
我所疑惑的是,这个人是何时爬到飞机上的?又怎么可能一路上在极度寒冷的情况下,紧紧地贴在飞机外层,而没有在强悍的气流冲击效应下被甩开。
了解飞机的人都知道,为了保持飞行时良好的空气流动性,在机壳上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握住的凸出物,而这个人竟然可以一直跟随飞机到数万公尺的高空来,在我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但事实就摆在我的眼前,而这个不惧怕飞机高速飞行,又可以在极低的气温下生存的人,他就在我的窗外。
显然的,窗外这个人也注意到我的存在了,他流着血的手不再敲打玻璃,而是将手贴在玻璃上,用力地将血霜擦除,我看着机窗上的血慢慢地被擦拭掉,接着便看到了窗外的人。
一个有着黄色头发的普通男人,脸上模糊的可以看到,似乎有一道从额头到嘴角的疤痕。
但我注意的却不是这些,与其说我看到了一个人,倒不如说是看到一双令我难以忘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