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九歌出来，楚九婉与楚九娆都站了起来。
“歌歌，你好了。”
“二姐姐，你可算好了。你不知道你躺在那儿，可把我们都急坏了。”
楚九娆趁势便要拉楚九歌的手臂，以示亲昵。
楚九歌却沉了下脸：“九娆，给大姐姐道歉。”
这话一出，楚九婉与楚九娆都愣住了。
楚九娆震惊道：“二姐姐，你说什么？”
楚九歌冷声道：“长幼有序，乃是人伦纲常。你身为小辈，却敢当着面讽刺大姐姐的身份，这不仅是对大姐姐不敬，还是对我们二房长辈的不敬。”
楚九娆仿佛不认识似的瞪着楚九歌：“二姐姐，你……”
楚九婉天生柔顺，是个逆来顺受的面团儿脾气，见势就想打圆场：“歌歌，不用了。我不要紧的……”
楚九歌却抓住了楚九婉的手：“长姐放心。”
楚九婉被楚九歌握着的地方烙铁般烫，心里一阵恍然。
这是一向心高的妹妹头一次愿意亲近她。
她望着妹妹。
楚九歌天生生得好，剪水双眸，乌黑长发，如雪做得人似的，眼角眉梢天然一股娇态，仿佛合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娇宠般。
面庞依旧是那一副面庞，她却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见楚九娆梗着脖子，迟迟不肯开口，楚九歌严厉重复了一遍：“九娆，若是你不愿意在这里道歉。我们现在就去祖母面前理论一番？”
闹到祖母面前？
祖母虽然偏爱三房，但为人极其严苛，最不喜欢小辈跋扈。到时候她最起码得关几天祠堂！
楚九娆憋屈得不行，咬牙切齿道：“大姐姐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真的听见了道歉，楚九婉怔然在原地。
这是庶出的她头一次被人郑重对待。
一双温暖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听见楚九歌温柔的声音：“长姐别怕，从此我护着你。”
上辈子，她被渣男所害，三年无所出被休妻时，受尽世人嘲笑缺衣少食。只有长姐记得她，安慰她，并力所能及照顾她。
上辈子她无以为报，这辈子她一定要保护好长姐。
“二姐姐。”楚九娆虽不知道楚九歌为何变了，但心知不能在这问题上纠缠下去，强行扭回话题，“你醒的正好，我听说皇上马上就要正式下圣旨了。难道你真要嫁那个瘸……威武将军不成？”
原本她是极其笃定楚九歌答案的。她自大浅薄，最怕别人瞧不起，是宁死不肯嫁瘸子的。
但经过方才的事，她却不确定了。
楚九歌似乎有哪里变了。
楚九婉同时抓紧了楚九歌的手。
她也不想歌歌去嫁一个瘸子。但这是圣口亲裁，她怕歌歌性格太刚烈，惹来圣上不快。
“威武将军虽年少英俊，又骁勇善战，可毕竟身体有些缺憾，不善于行。我当然……”
楚九歌朝楚九娆嫣然一笑，见她露出得意的喜色。
她缓缓吐出一句话：“是要嫁了。”
楚九婉呆住：“啊？”
“什么？”楚九娆喜色僵在脸上，失声道：“二姐姐，你莫不是疯了。你要嫁那瘸子，我表哥怎么办？”
终于露了狐狸尾巴了！楚九歌冷笑一声。
表哥？
是害她上辈子家破人亡，痛苦一生的仇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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