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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像装了半瓶水在晃荡,不知真假。
也曾在光影迷离的舞厅揽住邵宴的脖颈,迷蒙着看他。
「他们都说少爷要收我做通房丫头,少爷也是这般想吗?」
邵宴只是笑着看我,亲吻了我的额头「做通房丫头未免太委屈我们心心。」
「心心值得更好的身份。」
舞蹈过后少爷同我饮了酒,这是我人生第一次饮酒,只觉得苦辣,但邵宴却喝得酣畅,喝得大醉酩酊。
醉后的邵宴看着我,向我招手,将他的唇印在我的耳后颈间。
那夜淋了多情雨,邵宴轻拢着我在我耳边唤着「Mon coeur」。
我不懂法语,茫然地盯着邵宴的侧脸,问他此句是何意。
他也不答,只是拥着我低笑,说我不用了解这些。
如今想来他未曾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也未曾许诺要娶我。
只是那一瞬的低笑太过勾人,让我误认为少爷爱我。
于是在心里将自己嫁给了少爷。
8
关宜回来了。
那天照例是我去邵宴书房学写字的日子,我穿上了他送我的新褂子,托松慧给我梳了个好看的小辫,端着桂花糕,早早便在书房候着了。
邵宴爱吃我做的桂花糕,来到邵府我好像只会做这一道点心,院内的桂花开得正盛,香气熏得人头脑发昏,我亲手打下金桂晾晒,选出最好的那些做这盘桂花糕。
可我没等到邵宴过来。
只等来他派小厮传来的纸条。
「心心,课程暂时停一段时间吧。」
他去接关宜回家了。
我手里的桂花糕也凉了。
我在邵宴空荡荡的书房里待了一上午。
我觉得怨怼。
为什么我们的关系在关宜回来后就要趋于原点,原本邵宴属于我的私人时间也要被夺走。
纵然我知道我这般低微的身份即使在脚下垫上无数砖阶,缀上千万万颗宝石星子都无法与关宜比拟。
可我仍旧觉得怨怼。
如果怨气能实质化,从远处看邵宴的书房一定怨气冲天。
我想我这么摸不清自己的定位,是要遭报应的。
可我心知肚明,这短暂的快活日子不过是我偷来的,既然是偷的,那便是要还的。
只是这一天来得太突然,直逼得我心绞痛。
9
关宜回来后邵宴似乎变得很忙,每天不是在接关宜就是在带关宜出去玩的路上。
听人说邵家和关家应当是要联姻了。
我们见面的次数变得很少,偶尔府上偶遇他也不过是对我匆匆点个头,随即又出了家门。
想来是在准备婚事。
我们似乎又回到了主人与家仆的身份起点上。
松慧也不再替我扎小辫了。
我知道她一直都不大喜欢我,之前对我好也不过是因为少爷对我好。
我这样虚伪的人
没有了少爷还有谁会喜欢我呢?
我本就是少爷捡来的,连身契都不配落在邵家。
平日里那些对我好的人也不见了,以前从来没分配到我头上的脏活累活似乎一夜之间从天上落了下来,压在我的肩上。